“上京从未仇视北境,反倒是镇北王,先是通敌叛国,如今又公然劫走弑主谋权之人,镇北王是何居心?”
“陛下为谁所害,未有定论,殿下却一口咬定是本王的王妃所害,难不成殿下亲眼所见?”
竺赫说完,打了个口哨,黑影跳上马的瞬间,又扔出一枚烟雾弹。
白玥等人偏头躲避,待烟雾消散,原地只剩一匹马,哪里还有什么人。
“又让他跑了!继续追,他带着人跑不远。”
暗卫领命,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竺赫确实没有跑远,而是根据记忆里关于附近的地形,拉着藤蔓滑到悬崖中间的一个洞穴内躲藏。
这个洞穴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数百年前上京修建温泉宫,木料工人挖的临时住所,虽然荒废多年,但石桌石凳等都有,且十分宽敞,遮风避雨还是绰绰有余的。
蔚隅身上除了擦伤外基本没什么外伤,竺赫给他处理好伤口,生了火,将他身上湿透的衣服一件件褪下放到火边烘烤。
“嗷呜……”
“小点声。”
“呜……”
被拍了一掌的竺阆撇着嘴,默默挪到一边,背着竺赫而坐,暗暗下决心再也不理竺赫。
“你这孩子,真是……”
竺赫叹了口气,从包袱中掏出刚买的肉干丢给他。
竺阆一口咬住,慢吞吞嚼起来,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
躺在稻草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稳,即便在睡梦中也紧紧皱着眉头,像一张舒展不开的纸,皱巴巴的。
白皙的皮肤泛着淡粉,像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着,竺赫看得揪心,思来想去还是把人抱了起来,在火堆边坐下。
竺赫自个儿也被雨淋透了,脱得只剩里衣,抱着蔚隅感叹:“好在现下还不是冬天,不然得变成冰雕不可。”
怀中人似乎梦到了什么,浑身颤抖起来,细密的汗珠沁出光洁的额头,口里喊着:“别走……不要走……快回来!你们回来啊……回来……”同时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
竺赫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蔚隅经历了什么,但他这样子,却让人心疼不已。
蔚隅是哭醒的,在竺赫怀中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把他们带回来……”
“这不是你的错。”竺赫轻轻抚着柔软的青丝,低声安慰着。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但自己既然救了他,那便要对他负责。
“云杲……我好没用,他们都……”
“是我害了他们……”
“如果我再多些筹谋……”
竺赫没有开口,只是默默搂紧他,让他哭了个够。
蔚隅太累了,哭够了又靠在竺赫肩上沉沉睡去。
竺阆走过来,围着两人绕圈,左看看右闻闻,然后又坐到一边,偏头,碧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竺赫怀里的人。
蔚隅再次醒来时,身上已经被套好了衣服,竺赫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拿着木柴,翻烤着大饼。
发泄了一通,蔚隅的情绪稳定了不少,靠在竺赫怀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小猫似的。
“尝尝。”
竺赫将烤好的饼递给蔚隅,心虚地到处乱瞟。
蔚隅接过饼咬了一口,烤好的烙饼松软,但没什么甜味,外层被木炭熏出了一种独特的烟熏味,算不上好吃。
竺赫没有开口问,他也不想讲,两人就这样沉默地靠着,默默嚼着饼。
良久,蔚隅先开了口:“你为何会在此处?”
“为了探寻真相。”
竺赫咬着饼,面色严肃,沾着烟灰的指尖却装作不经意地从蔚隅脸上滑过。
蔚隅心里苦涩,强打起精神,“你想问什么?”
“关于你,也关于我,所有的一切。”竺赫敲了敲脑袋:“我的记忆很完整,但这里总觉得失去了什么。”
“我与你是结发夫夫,白璋给你下了情人蛊,会让你的记忆出现混乱,所以在你的脑海中,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成了你和他的经历。”
“你可有解蛊之法?”
竺赫捏了捏眉心,难怪他总觉得忘了什么,原来不是忘记了,而是记忆被篡改了。
“有。”蔚隅叹了口气:“可我现在没心情。”
“那便以后吧。”竺赫想了想:“只能由你解蛊吗?要如何做?”
酸涩从心口蔓延,蔚隅吸了吸鼻子,脑袋埋在竺赫肩膀上:“如果你有其他心上人便不用我。”
蔚隅将解蛊方法告诉了他,竺赫皱眉,他给隅的检查过身子,并没有在心口处发现伤口。
“十指连心,用指尖血……”蔚隅低下头,往竺赫怀里靠了靠,“我怕疼。”
“怕疼你还用针扎手?”竺赫捏了捏蔚隅的脸,看着他闪躲的眼睛,叹了口气,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该拿你如何?”
“啊?”
蔚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怕疼只是一个借口,他私心想让竺赫多心疼他一些,又不想在身上留下丑陋的疤痕,虽然他有祛疤的膏药,但他不想让竺赫看到他残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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