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抗拒与我合作寻找解除诅咒之法,是害怕我会继续缠着赫哥哥吗?”白玦侧过脸,“你放心,我不会纠缠,我有心上人的。”
“我并不在乎你纠缠与否。”蔚隅笑得温和,说出的话却十分诛心:“在我眼中,你甚至不配成为我的竞争对手。”
论样貌,白玦差他差得远,论能力,白玦更是不值得一提,就连他唯一倚仗的少时情谊,他也能一一消磨掉,就像当初离间白璟和竺赫一般。
有他这样的珠玉在前,除非竺赫眼瞎。
何况相处了这么久,白家的人什么脾气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自视甚高,满口谎言,好像这全天下的便宜都要让他白家占了,天下所有人都要供他白家驱使似的。
他不喜欢被利用,更不喜欢被算计,也不喜欢被隐瞒,而他接触过的白家人,都踩到了他的底线。
白玦被他说的噎住,话到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蔚隅了,他到底是喜欢竺赫,还是不喜欢呢?先前那个为了竺赫不顾一切的蔚隅去哪儿了?
蔚隅见他闭了嘴,也不再说话,闭上眼通过蛊母联系子蛊,透过被子蛊寄生的人的眼睛,他看到了小院内的官差,以及被毒蛊杀死的人。
素莲的尸身一半在门槛后,一半挂在门槛上,七窍流血,看上去格外瘆人。
蔚隅忍不住鼻头一酸,余光却瞟到了素莲的表情,身体像被滚滚天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素莲,是在笑?
蔚隅不可置信地操纵蛊虫凑近了,确定素莲确实是在笑,白中透青的脸僵硬,唇角却勾起一抹弧度。
“姨姥,你是因为终于得以解脱而高兴吗?原谅我,姨姥,是我无能,没能带你离开,你恨我吧,恨我,也请原谅我……”
蔚隅心绪翻涌,喉头又泛起腥甜,喉结用力滚动着,才将腥甜再次咽下。
“今晚就这样歇着吧,你有伤在身,你睡床。”
白玦从柜中翻出被子铺到地上,和衣倒下,背对着蔚隅,再次劝说:“我是真心实意想与你合作,解开了诅咒,白家人就不会缠着赫哥哥了,你也少了很多情敌。”
“我没有情敌。”蔚隅躺在小榻上,盯着“房顶”回答。
情敌,至少要有情才算,确切来讲至少要竺赫对对方有情才算,单相思怎么能算呢?
如果单相思也算有情,那竺赫应当早被人抢了,怎么可能轮到他。
唯一让他有危机感的,只有一个白璟,如今白璟死了,成了竺赫心中皎洁清冷的月光,不过也只是挂在天上,让人有个念想而已。
白玦再次被噎,他实在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暗室再无人声,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蔚隅睁开眼,下床拍了拍白玦的脸,见他没反应,睡得很熟。
思索片刻,蔚隅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掰开白玦的嘴巴塞了进去。
丹药入口即化,白玦大惊失色,“你给我吃了什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好心救你……”
“好心?那东西你有吗?”蔚隅拍了拍他的脸,“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会让你多睡一会儿而已,免得你睡不着却要辛苦装睡。”
“你……你怎么知道……”
白玦不可置信,双眼在黑暗中瞪的像铃铛一般。
“嘘。”
蔚隅将食指放在唇上,白家没一个好东西,所以他对他们的防备,从未放下。
“离开暗室的机关在哪里?”
“你休想!不给我解药……”
白玦怒目圆睁,除了瞪蔚隅也没有其他办法,不知道蔚隅给他吃的是什么药,他这会儿浑身无力。
“你在跟我谈条件?”蔚隅冷笑一声,踢了踢白玦,“你不说,我也能找到。”
暗红色的小蛇爬出手腕,很快消失,没多久又再次出现,蔚隅粲然一笑:“瞧,这不是找到了吗?”
“蔚隅!蔚隅!把解药给我……”
随着时间推移,白玦只觉得四肢像失去感知一般,下腹却聚集了一股火,又烫又热。
“我的药很贵。”
蔚隅施施然坐着,白玦暗骂一声,“我可以告诉你我目前收集到的关于血咒的记载和可能的解法。”
“说点有用的,再拖延时间,我也救不了你。”蔚隅道:“此药药性猛烈,若一炷香的时间内没有服下解药,便会爆体而亡。”
“你无耻!”
白玦气的半死,却又无计可施,他的四肢没有一点感觉,更别提自己疏解。
“你大可继续骂,反正死的不是我。”蔚隅环抱着胳膊,打开白玦的包裹检查。
这不像是打算远行的人的包裹,包袱中没有衣物食物,反倒只有一堆书和写写画画的东西。
最近的城镇离知恩镇快马加鞭需要两天一夜,白玦不带吃的,是打算出去后就地取材吗?
滚烫从腹部蔓延,白玦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火烤着,火焰在四肢百骸游走,不遗余力蒸发着他体内的水分。
偏偏脑子十分清醒,能清楚地感知每一处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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