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峡一役,贾旺授首,物资尽入我手,如同一石投入深潭,在平安县城内外激荡起层层涟漪。吴占魁“愿意谈谈”的口信传来,队部窑洞里那盏昏黄的油灯,似乎都明亮了几分。但我们三人都清楚,“谈谈”二字背后,是更凶险的博弈,是将策略付诸实践的惊险一跃。
与吴占魁的秘密谈判,地点选在了敌我势力交错地带的一个废弃砖窑。我方由傅政委亲自出马,他只带了两名精干的警卫员,彰显诚意,也展现胆魄。我和傅水恒守在电台旁,通过步话机与外围接应部队保持联系,心始终悬在嗓子眼。
谈判持续了大半夜。傅政委回来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虽面带疲惫,眼中却燃烧着兴奋的火光。
“成了!”他灌下一大碗凉开水,言简意赅,“吴占魁答应阵前起义!条件是,保证他和他核心部下的安全,起义后部队保持相对独立建制,以及……确保他在城内的家眷无恙。”
“家眷是关键。”我立刻意识到,“鬼子肯定严密监视,如何安全转移是难题。”
“吴占魁已经秘密安排心腹,计划在行动前夜,以出城探亲为由,将家眷送往城外交给我们的人。”傅政委道,“行动时间,定在五日后,鬼子运输队抵达县城,城防注意力被吸引的午夜零点!届时,第八团三营(宋守义部)负责打开西门,控制西门楼及附近街区;吴占魁亲率警卫连控制团部,并伺机解决城内日军宪兵小队;我们主力,则从西门突入,直扑日军兵营、仓库和指挥部!”
宏大的计划让人心潮澎湃,但细节决定成败。我们立刻投入紧锣密鼓的准备中。
傅水恒再次与系统“结账”,为即将到来的攻城战兑换关键装备:
“叮!消耗600积分,成功兑换‘攻坚炸药包(聚能穿甲型)’x10。”——用于对付日军坚固工事和装甲目标。
“叮!消耗800积分,成功兑换‘单兵火箭筒(仿RPG-2)’及破甲弹x20。”——龙牙小队有了真正的“破墙锤”。
“叮!消耗500积分,成功兑换‘战场医疗强化包’x5。”——预计会有硬仗,伤员救治必须跟上。
“叮!消耗300积分,成功兑换‘高效止血粉’x50份。”——减少因失血导致的伤亡。
积分如流水般花去,但换来的,是战士们生命的保障和胜利的砝码。
与此同时,部队进行最后的针对性演练。龙牙小队反复推演巷战配合、定点清除、爆破突入。神枪队则由赵铁柱带领,在王根、李长顺等骨干指导下,加强了对移动目标和在复杂环境下的狙击训练。主力各营连,练习夜间急行军、班组突击和与起义部队的识别、协同信号。
行动前夜,吴占魁的家眷在其心腹掩护下,果然顺利出城,被我们潜伏在城外的同志安全接应到根据地。消息传回,吴占魁再无后顾之忧,起义决心更加坚定。
第五日,黄昏。独立纵队主力近千人,悄然集结在王家峪深处的山谷中。战士们检查着武器弹药,脸上混合着紧张与兴奋。步话机里传来周小树与城内内线最后的确认信号——“货物已备齐,西门准时开门。”
傅水恒站在一块高地上,做最后的战前动员。他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声音沉稳有力:“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拿下平安县城,打破鬼子的扫荡阴谋,为死难的乡亲们报仇!今夜,我们要让红旗,插上平安县的城头!”
“拿下平安县!!”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在谷中回荡。
夜色如墨,队伍如同暗色的河流,无声地向平安县城方向涌动。龙牙小队和神枪队作为先锋,早已提前出发,像幽灵般潜行至西门外的预定攻击位置。
我和傅政委、傅水恒在位于城外一处高地的指挥所,这里能隐约望见县城的轮廓。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待令人心焦。步话机保持着静默,只有微弱的电流声。
午夜零时整!
突然,平安县城西门口方向,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响,随即是爆豆般的激烈交火声,但持续时间很短!
“报告!西门信号!三颗绿色信号弹!”观察哨低呼。
成了!宋守义得手了!
几乎在信号弹升起的同时,预先潜伏到位的龙牙小队,如同利剑出鞘!
“爆破组,上!”林豹子的声音透过步话机传来,冷静而果决。
程千里和雷火枪如同猎豹般窜出,在战友火力掩护下,将特制的攻坚炸药包安置在残存的城防障碍物和可疑的坚固火力点上。
“轰!轰隆!”
几声沉闷的巨响,西城门附近几个负隅顽抗的伪军火力点被彻底拔除。硝烟未散,韩劲风、赵云龙等突击队员便冲了进去,与起义的宋守义部汇合,迅速巩固并扩大突破口。
“主力部队,冲锋!”傅水恒对着步话机下达命令。
霎时间,潜伏在城外的主力部队如同决堤的洪水,从洞开的西门涌入城中!按照预定计划,一营直扑日军兵营,二营抢占仓库和物资集散地,三营作为预备队并负责清剿残敌、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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