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独立纵队指挥部内灯火通明。我站在巨大的军事地图前,手中的红蓝铅笔在正太铁路沿线划下一道道箭头与圆圈。百团大战的序幕已经拉开,而独立纵队肩负的,正是破袭正太铁路西段的重任。
“参谋长,各营连主官已到齐!”警卫员小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请进。”我头也不抬,目光仍锁定在地图上那条蜿蜒的铁路线。
脚步声密集而整齐,傅必元政委带着十余名营连长走进指挥部。他们脸上都带着战前的亢奋,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同志们,”我直起身,用铅笔敲了敲地图,“总部批准了我们的请战,破袭正太路西段三十公里的任务,就交给我们独立纵队了。”
指挥部里响起一阵压抑的欢呼声。
傅政委接过话头:“老傅和参谋长从总部带回了这个光荣任务,我们绝不能辜负首长的信任。下面请参谋长部署作战任务。”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布置:
“一营,负责破袭桑掌桥至燕子沟段,重点是摧毁桑掌铁桥。”
“二营,攻击测石车站,务必全歼守敌。”
“三营,你们任务是破袭狼峪至张庄段铁路,炸毁所有隧道。”
“炮兵连,在制高点建立阵地,掩护各营行动。”
“工兵队,携带全部炸药,听从各营调遣。”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站在角落的一支特殊部队身上:“龙牙特种作战分队,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林豹子——龙牙分队队长——向前一步。这位原猎人出身的特种兵王,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他身后的赵云龙、王铁柱等八十多名队员肃立如松,虽无声却散发出凌厉杀气。
“龙牙分队分为三组,”我详细交代,“一组由林队长亲自带领,潜入阳泉外围,制造佯攻态势,牵制日军援兵;二组由赵云龙带领,秘密清除铁路沿线的日军哨所和巡逻队;三组由神枪手小分队组成,占领制高点,提供火力支援和战场监视。”
林豹子重重捶胸:“龙牙保证完成任务!”
“记住,”我环视所有指挥员,“此战关键在‘破袭’二字。不要恋战,以破坏铁路、车站、桥梁、隧道为主。我们要让正太路西段彻底瘫痪!”
“是!”坚定的应答声震得指挥部嗡嗡作响。
傅政委做了简短的战前动员后,各指挥员迅速返回部队。指挥部很快只剩下我、政委和几名作战参谋。
墙上挂钟的指针慢慢走向晚上十点。大战前的寂静笼罩着整个山区,连虫鸣都似乎消失了。
“给各部队发信号,行动开始。”我沉声命令。
三发红色信号弹升上夜空,在黑暗中划出三道耀眼光弧。
几乎在信号弹升起的同时,远处传来了第一声爆炸。那是工兵队在炸毁铁路线。
随后,枪声、爆炸声如同除夕夜的鞭炮,在正太路西段连绵不绝地响起。
“报告!一营已抵达桑掌桥,正在与守桥日军交火!”
“二营报告,测石车站守敌约一个小队,已被我部包围!”
“三营报告,狼峪隧道出口已控制,正在安置炸药!”
战报如雪片般飞入指挥部。我站在电台前,不断接收和发出指令。
“命令一营,半小时内必须炸毁桑掌桥!”
“告诉二营,不要强攻车站主体,炸毁水塔和仓库即可!”
“三营注意,炸毁隧道后立即撤离至预备阵地!”
我的目光不时扫向龙牙分队的方向。他们如同隐入夜色的利刃,悄无声息地执行着最危险的任务。
凌晨一点,通信兵送来龙牙分队的首份战报:“赵云龙组已清除沿线七个哨所,击毙日军四十三人,缴获步枪三十支、轻机枪一挺。我部轻伤两人。”
我微微点头。龙牙的战斗力果然惊人,如此高效地清除了沿线哨所,为主力部队的破袭行动扫清了障碍。
凌晨两点,战局进入白热化。
“参谋长,阳泉方向开出两辆装甲车,估计是增援测石车站的!”观测哨传来紧急情报。
我立即接通龙牙分队电台:“豹子,阳泉援兵已出动,按计划行动!”
“明白!”林豹子的回答简短有力。
不久后,阳泉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林豹子率领的佯攻组成功吸引了日军注意,两辆装甲车被迫回援阳泉。
“声东击西,干得漂亮!”傅政委忍不住赞叹。
我微微一笑,注意力转回主战场:“各营汇报进度!”
“一营报告,桑掌桥已炸毁!重复,桑掌桥已炸毁!”
“二营报告,测石车站水塔、仓库均已爆破,守敌龟缩在票房内顽抗!”
“三营报告,狼峪隧道、张庄隧道均已成功爆破!”
好消息接连传来,但我心中仍有一丝不安。按日军反应速度,此时应有更多援兵出动。
“神枪手小分队报告,”电台中传来冷静的女声——那是小分队队长杨秀芹,“观测到寿阳方向有车队灯光,约十余辆卡车,正沿公路向狼峪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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