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华北平原,热浪蒸腾,玉米和高粱织成一片无边的青纱帐。独立团团部所在的赵家庄,却笼罩在一层与炎热天气截然不同的紧张气氛中。哨兵的身影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凝立如雕塑,更远处,骑兵通讯员的马蹄声时而急促地由远及近,带来各方情报。
团部设在一间宽敞但陈旧的土坯房内,墙上悬挂着大幅的军用地图,上面红蓝铅笔的标记已变得错综复杂。傅水恒团长背对着我们,双手撑在桌沿,凝视着地图上被重点圈出的三个村落——赵家庄、王家坳、李村。他肩膀宽阔的背影透着一股沉静的力量,仿佛蓄势待发的猎豹。
“龟田这个老鬼子,吃了地道战的亏,这次学精了。”傅团长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眼底深处跳跃着冷静的分析火焰,“他不再贸然分兵进村,而是集中了一个大队的兵力,配属伪军一个团,还有炮兵和骑兵,摆出一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架势,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寻找我们主力决战,一举荡平根据地边缘的这几个‘钉子’。”
傅必元政委接过话头,他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敌人兵力占优,装备精良,正面硬碰,我们吃亏。但龟田此人,刚愎自用,上次失利让他急于挽回颜面,这就是他的破绽。”他的手指在地图上三个村落之间划了一个圈,“他想决战,我们偏不给他决战。他想找我们主力,我们就让他‘找到’,然后……请君入瓮。”
我心领神会,作为参谋长,战术层面的细化必须立刻跟上。“团长,政委,我建议,实施‘村落连环计’。”我拿起红蓝铅笔,指向地图,“以赵家庄为饵,示敌以弱,伴装主力在此固守,利用完善的地道体系节节抵抗,吸引并粘住敌军主力。同时,命令一营、三营主力隐蔽前出至王家坳、李村,依托这两处同样建成地道网,但尚未完全暴露的村落,构筑纵深伏击阵地。县大队、区小队及民兵,负责外围骚扰、迟滞敌增援,并切断敌后勤补给线。”
这个计划的核心在于“连环”。三个村落并非孤立据点,而是通过地下交通壕(虽不及村内地道四通八达,但足以保证小部队隐蔽机动)、秘密通讯渠道(包括系统优化过的土电话和骑兵通讯员)连成一个整体。我们将利用空间换取时间,利用佯动迷惑敌人,最终将龟田这支骄兵引入预设的死亡陷阱。
傅团长沉吟片刻,目光与傅政委交流了一下,两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思路可行。”傅团长最终拍板,“关键在于‘饵’要香,‘瓮’要硬,‘捉鳖’的手要快、要狠!参谋长,具体部署由你细化。政委,群众转移、后勤保障和战场鼓动,就看你的了。”
“放心。”傅政委语气坚定,“赵家庄的群众基础最好,民兵训练有素,他们有能力配合部队完成诱敌任务。王家坳和李村的群众也已经动员起来,坚壁清野,准备迎接战斗。”
分工明确,我们三人立刻行动起来。这种默契无需多言。傅水恒作为系统持有者,往往能提供一些超越时代的战术思路和关键节点上的技术支持,比如对敌无线电通讯的微弱干扰建议(系统提供的简易装置原理),对敌军可能投入的某种新式装备的预警,以及对战场地形更为精确的量化分析。而我和傅政委,则负责将这些“奇思妙想”融入现实的战术土壤,用符合当下条件的指挥艺术和强有力的政治工作将其变为现实。我们心照不宣地守护着傅水恒身上的秘密,所有超出常理的决策和情报来源,对外统一口径为“内线情报”或“指挥员判断”,确保核心机密不外泄。
战斗在黎明时分打响。龟田大队果然气势汹汹,直扑赵家庄。炮火准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炮弹呼啸着落下,将村口的几处院落炸成废墟。随后,日军步兵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发起了波浪式的冲锋。
坚守赵家庄的是二营和赵家庄民兵中队。他们严格按照预定计划,利用地道和地面工事结合,进行了顽强而灵活的抵抗。时而从墙角射击孔射出冷枪,时而从地下抛出集束手榴弹,时而又在街巷中与敌展开短暂而激烈的白刃战,予敌大量杀伤后,又迅速通过地道转移,让敌人占领的往往只是一片焦土和空屋。
战斗异常激烈,电台里不断传来二营长嘶哑的汇报声。傅团长紧盯着地图,根据战报调整着阻击力度,既要让敌人感到“啃到了硬骨头”,确信我主力在此,又不能真的把二营拼光。我则不断与隐蔽在王家坳的一营、李村的三营保持联系,确认他们的准备情况,以及外围部队的动向。
“报告!敌炮兵阵地位置已确认,位于赵家庄西南二里的小王坡。”
“报告!敌骑兵约一个小队,试图向王家坳方向迂回,已被县大队用地雷和冷枪逼退。”
“报告!赵家庄核心阵地仍在手中,二营伤亡约四分之一,弹药消耗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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