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笼政策……”我喃喃自语,想起了战前我们就日军“囚笼政策”所做的种种分析。敌人企图以铁路为柱,公路为链,碉堡为锁,逐步压缩、分割、困死我抗日根据地。百团大战正是砸向这个囚笼的重锤。如今,锤头过后,囚笼的制造者,会甘心吗?他们会拿出怎样的新手段?
“水恒同志,你的判断很重要。”我沉声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情况,除了我,你还向谁汇报过?”
“第一时间就来向您报告了。团长和政委那边,还没来得及。”傅水恒答道。
“好,此事关系重大,你的发现必须立刻向团长、政委汇报。同时,你的侦察排不能休息,要立刻动起来!”我的语气变得急促而坚决,“扩大侦察范围,重点盯住你标记的这几个区域。不仅要看日军正规部队的调动,还要注意伪军的异动,注意征发民夫、搜集骡马的情况,注意他们无线电通讯的密度和编码规律是否有变化。我要知道,敌人这个重新集结的拳头,到底有多大,准备什么时候,砸向哪里!”
“是!参谋长,我明白!”傅水恒挺直胸膛,眼中重新燃起那种猎手般的专注光芒。他迅速收起地图,像一道影子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偏房。
我独自留在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中还弥漫着尘土和旧物发霉的气味。外面,根据地的欢庆声浪隐约传来,与屋内这凝重的气氛形成了尖锐的对比。我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窗,晚风带着山野的清新和一丝凉意吹入,却吹不散我心头的阴霾。
凯旋的荣耀,群众的欢呼,如同温暖却短暂的篝火,照亮了夜空,却无法驱散四周无边的黑暗。在那黑暗深处,新的风暴正在酝酿。冈村宁次……这个名字虽然还未正式出现在我们的敌情通报上,但以其在华作战一贯的狠辣和狡诈来看,他接替多田骏,绝不会只是为了维持现状。
我回到桌前,就着油灯微弱的光芒,铺开稿纸。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我必须立刻将傅水恒的发现和我的初步分析整理成文,向团长和政委做详细汇报。欢庆是必要的,它能凝聚人心,鼓舞士气。但作为指挥员,我们必须在歌声响起之时,就听到远方隐隐传来的雷声。
“报告!”门外传来通讯兵的声音。
“进来。”
“参谋长,团长和政委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总部刚传来的紧急电报。”
我心里“咯噔”一下。总部的紧急电报?难道……和傅水恒发现的异常有关?
我迅速收起思绪,整理了一下因为奔波而有些褶皱的军装,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团部指挥所走去。外面的欢庆依旧,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独立团,乃至整个太行根据地,已经站在了另一场更大、更残酷风暴来临的前夜。凯旋的阴影,正悄然笼罩下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在紧张和高效中度过的。团部指挥所里,油灯的光芒将我们几人的身影投射在土墙上,晃动着,如同我们此刻不安的心绪。团长李云龙眉头紧锁,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凝重。政委赵刚则拿着总部的电报,逐字逐句地分析着,不时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做着标记。
总部的电报内容,印证了傅水恒的发现,并且提供了更宏观、更令人警觉的情报。电报明确指出,日军华北方面军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战略调整和兵力重组,其动向异常,极有可能正在策划一次针对我主要根据地的、前所未有的残酷“扫荡”。电报要求各部队提高警惕,迅速做好反“扫荡”准备,并特别强调了情报搜集工作的重要性。
“老陈,你怎么看?”李云龙吐出一口浓烟,嗓音沙哑地问我。
我将傅水恒的报告和自己的分析详细陈述了一遍,重点指出了日军兵力向交通枢纽秘密集结、侦察模式改变以及后勤物资异常流动这几个关键点。
“妈的,小鬼子这是不服气啊,想着法的要找回场子!”李云龙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缸跳了起来,“百团大战打疼了他们,这是要跟咱们玩命了!”
赵刚相对冷静,他扶了扶眼镜,沉声道:“老李,光是玩命不可怕,可怕的是敌人改变了策略。从总部通报和水恒同志侦察到的情况看,敌人这次的准备更加充分,手段也可能更加狡猾和狠毒。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我们三人很快达成共识:
第一,立即召开全团连以上干部会议,通报敌情,统一思想,在肯定百团大战胜利成果的同时,明确指出当前面临的严峻形势,克服麻痹思想和骄傲情绪。
第二,全团进入战备状态。各营、连立即补充兵员、弹药,检修武器,加固工事,储备粮秣。尤其是驻地周边的防御体系,必须尽快完善和加强。
第三,侦察工作升级。以傅水恒的侦察排为骨干,抽调各营侦察班精锐,组成数个敌后侦察小组,携带电台,立即渗透到敌占区,对重点目标进行不间断监视,务求掌握日军调动的最新动态和可能的进攻路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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