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嚣张了!这是看准了我们不敢还手吗?”
面对群情激愤,我们师部领导必须保持极度的冷静。傅水恒师长虽然每次都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但他会强迫自己看向我和傅政委。
傅政委总是先问清楚细节:对方兵力、意图、有无开火、当地民众反应。然后他会强调:“‘针锋相对’,不是简单的以牙还牙。要打在七寸上。政治揭露和军事威慑要同步进行。”
我会根据具体情况,提出建议:“立刻调动部队,形成优势兵力对其形成反包围和压迫态势,但不首先开火。同时,通过明码电报和发布新闻的方式,将他们的挑衅行为公之于众,控诉他们破坏谈判,制造摩擦。我们要让全国人民都看清,是谁在破坏和平。”
很多时候,这种强大的军事压力和凌厉的政治攻势双管齐下,就能迫使对方退缩。偶尔遇到冥顽不灵、企图制造更大事端的,我们则在报请上级批准后,选择有利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予坚决、果断、干净利落的打击,打则必胜,打完后迅速撤回,并立即公布真相,强调自己是自卫还击。
这种斗争,分寸感的拿捏至关重要。既不能示弱,导致根据地被蚕食;也不能过火,授人以柄,破坏谈判大局。那段时间,我们师部几乎夜夜灯火通明,分析情报,研判形势,做出决策。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而在这一切纷繁复杂的斗争之余,我们内心深处,最牵挂的,还是远在重庆的毛主席和周副主席的安危。电台成了我们与外界最重要的联系纽带。每天,我们都盼望着能从延安、从重庆传来好消息,又害怕听到任何不利的消息。
记得那是一个傍晚,机要科送来一份急电,内容是毛主席在重庆活动的最新情况通报。我们三人立刻围在一起,逐字逐句地阅读。当读到毛主席在机场发表谈话,表示“目前最迫切者,为保证国内和平,实施民主政治,巩固国内团结”,以及他从容与各界人士交往时,我们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傅政委感慨道:“主席真是胸襟如海,胆略超人。身处险境,依然谈笑风生,心系国家和人民。”
傅水恒师长重重一拳捶在桌子上,既是佩服,又是后怕:“老蒋要敢动主席一根汗毛,我傅水恒拼了这条命,也要带兵打过长江去!”
我默默点头,心中对那位伟人的敬佩之情,难以言表。正是这种自上而下的坚定与智慧,支撑着我们在基层应对着各种艰难局面。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充满希望的。随着谈判的深入,关于达成协议、签订《双十协定》的消息陆续传来。虽然我们都知道,这纸协定可能无法根本阻止内战,但它毕竟为中国人民带来了一线短暂的和平曙光,也为我党争取了舆论上的主动和政治上的有利地位。
当毛主席最终平安返回延安的消息最终确认时,整个独立师上上下下,仿佛都卸下了一块千斤巨石。战士们自发地欢呼起来,那种喜悦,不亚于听到日本投降的消息。
然而,狂欢是短暂的。正如傅政委在后续的总结会上所指出的:“谈判结束了,协定签订了,但斗争进入了新的阶段。反动派亡我之心不死,摩擦不会停止,甚至可能更加激烈。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和平是脆弱的,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让刚刚有些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是的,重庆谈判,为我们打开了一扇通往“和平民主新阶段”可能性的窗户,让我们看到了短暂的曙光。但与此同时,它也让我们更加清晰地看到了窗户后面潜藏的危机与黑暗。我们奔赴的这条“新征程”,注定不会是一条坦途,它可能布满荆棘,可能硝烟再起。
但无论如何,我们独立师,在傅水恒师长、傅必元政委的带领下,经过这场谈判风波的洗礼,思想更加统一,信念更加坚定,准备更加充分。我们成功地安抚了部队的躁动,顶住了外部的压力,静候并坚决执行了上级的每一个指示。
站在师部门口,望着远处在秋风中摇曳的枯草,和依旧在认真操练的士兵们,我心中那份“迷茫”并未完全散去,但确乎减轻了许多。个人的困惑,在集体的意志和明确的任务面前,显得不再那么沉重。
我知道,下一章,将是“狂欢后的隐忧”。而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去面对那隐藏在和平表象下的、更加汹涌的暗流。新征程的号角已经吹响,无论前方是坦途还是深渊,我们都将义无反顾,并肩前行。因为我们的身后,是无数渴望和平与安宁的人民,我们的信仰,是指引我们穿越迷雾的永恒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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