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几块明晃晃的袁大头,托在手掌上,在清晨微弱的阳光下,银元反射出诱人的光泽。
那老汉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几块银元,喉咙明显滚动了一下。银元!是真的、敲起来叮当响、到哪里都能换东西的“袁大头”!他脸上的戒备似乎松动了一丝,但依旧没有完全放下心,哑着嗓子,用浓重的东北口音问道:“你们……真给现大洋?不抢?”
“绝对不抢!”傅政委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是共产党的队伍,有纪律!买卖公平,这是我们毛主席定的规矩!您要是不信,可以看着我们交易,少给一个子儿,您随时可以撵我们走!”
老汉犹豫了片刻,又看了看远处纪律严明、没有任何人靠近他家门口的部队,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回头朝院子里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同样穿着破旧棉袄的中年妇人,抱着一个不大的布袋子,怯生生地走了出来。
“家里……家里就这点儿高粱米了……”老汉声音低沉,带着不舍,“你们……真给钱?”
采购组的同志立刻上前,和气地接过袋子,当着他的面称了重量。“老乡,一共是八斤七两高粱米。按照现在的市价,我们给您一块银元,您看行不行?”
一块银元!老汉和那妇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在当时的东北,尤其是在这偏僻的乡下,一块银元的购买力是相当强的。这八斤多高粱米,远远值不了一块银元。
“太……太多了……”老汉下意识地摆手。
“不多,老乡,这是您应得的。”采购组的同志微笑着,将一块沉甸甸、带着体温的银元,郑重地放到了老汉粗糙的手掌里,“您收好。另外,我们还需要一些草料喂马,柴火取暖,您家里有吗?我们同样用银元买。”
摸着手里那冰凉而实在的银元,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老汉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抬起头,看看面前笑容和善的军人,又看看手里那块真的不能再真的“袁大头”,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和一丝微弱的光亮。
“有……有!院里还有些谷草,柴火垛也在后头!”老汉的声音激动起来,他转身对那妇人喊道,“快!快去抱柴火!把谷草也搬出来!”
第一笔交易,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虽然轻微,却荡开了涟漪。
消息像风一样,迅速传遍了小小的靠山屯。起初是几户胆子稍大、或者实在揭不开锅的人家,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拿着家里仅存的一点粮食、几个冻萝卜、甚至是一些破旧的皮子、棉絮,来到屯口。当他们同样毫无例外地、甚至可说是“溢价”地拿到了叮当作响的银元时,那种怀疑和恐惧,开始被惊喜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真给钱!是银元!”
“老张家换了三块大洋!就卖了几十斤高粱米和一堆柴火!”
“这些兵,说话算话,不祸害人!”
……
窃窃私语声在屯子里流传。紧闭的门户,一扇接一扇地打开了。越来越多的村民,拿着各种物资,涌到了屯口。有扛着粮食袋的,有抱着干柴的,有提着鸡鸭的(虽然极少),有拿着旧棉被、破皮袄的……采购组的同志们忙得不可开交,一边热情地接待,一边公平地称重、估价,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一块块银元递到村民手中。政治部的同志们则趁机宣传我党的政策,说明我们是谁,来干什么,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场面渐渐变得热闹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节日前才有的气氛。村民们脸上不再是麻木和恐惧,而是露出了久违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笑容。孩子们也敢从大人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给钱的兵”。
我们站在高坡上,望远镜里看到的景象,让连日来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了一些。
“起作用了……”傅必元政委长舒了一口气,眼圈有些发红,“老百姓是最实在的,他们不看你说了什么,就看你做了什么。这银元,比我们磨破嘴皮子都管用!”
傅水恒师长放下望远镜,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但眼神依旧清醒:“这只是第一步。信任的建立,需要时间,更需要持之以恒的纪律保障。老陈,通知后勤部门,接收采购来的物资,立刻登记造册,统一分配。粮食优先保障伤员和体弱战士,御寒的衣物、皮货,立刻下发到冻伤最严重的连队!”
“是!”我立刻吩咐身边的参谋去传达命令。看着那些被战士们小心翼翼运回营地的粮食、柴草和御寒物品,虽然对于近万人的队伍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但我知道,它们代表的,不仅仅是物资,更是希望,是我们在东北这片冰天雪地里,用银元和纪律,艰难叩开的第一扇民心之门。
“系统那边……”我低声向傅水恒确认。动用三千大洋,意味着消耗了一万积分。
傅水恒微微点头,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已经兑换了。一万积分,换三十万银元,这次动用了三千。剩余积分三十五万。系统提示,基础物资兑换和……货币兑换功能稳定。这为我们后续工作,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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