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北平城的和平解放,像一股温润的春风吹散了持续数月的战争阴霾。独立师的师部也从贝满女中那间略显逼仄的教室,搬迁至西郊一处原国民党保警部队使用过的、更为宽敞的营院。院子里有几株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在二月的晴空下伸展着,仿佛也在贪婪地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空气。
然而,师部内的气氛却并未因环境的改善而变得松弛。相反,一种新的、混合着兴奋、忐忑与不舍的复杂情绪,在各级指挥员之间弥漫。关于部队即将进行大规模整编,并入东北野战军(即将正式改称第四野战军)主力序列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正式的命令一日未达,所有人的心就一日悬在半空。
陈世根坐在新指挥部的一张旧写字台后,面前摊开着刚刚汇总上来的全师人员、装备统计册。纸张粗糙,上面的字迹也因为复写而显得有些模糊,但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一份沉甸甸的力量,更代表着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他从抗战烽火中带出来的老底子,在冀中平原、在热河山地、在平津外围一次次血与火的考验中不断补充、壮大起来的这支队伍,眼看就要迎来一次脱胎换骨般的变革。
他端起那个跟随他多年的搪瓷缸,里面是炊事班长老李刚沏上的高末儿,茶水滚烫,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镜片后的视线。他的目光越过报表,落在墙壁上那幅巨大的、覆盖了半面墙的全国形势图上。代表解放区的红色区域,如同不可阻挡的燎原之火,已经烧遍了长江以北的广袤土地。箭头直指南方——那片河流纵横、水网密布,对大多出身北方的战士们而言完全陌生的土地。
“老陈,看啥呢?琢磨着过江以后的事儿了?”粗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傅水恒师长披着军大衣,手里拿着几张电文纸,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惯有的豪迈,但细看之下,眉宇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师长。”陈世根站起身,指了指桌上的统计册,“正在核对家底。心里得有本账,才好跟上级开口,也好应对接下来的整编。”
傅水恒把电文纸往桌上一拍,声音洪亮:“开口?咱们独立师,从太行山打到北平城下,大小战役上百场,歼敌数量、缴获装备,哪一样不是硬邦邦的功劳?这回编入四野,说什么也得给咱们个主力军的番号!老傅,你说是不是?”他后半句是对着刚跟进来的政委傅必元说的。
傅必元扶了扶眼镜,脸上是惯常的沉稳笑容,语气却带着深思:“老傅,主力军的番号是荣誉,更是责任。上级的眼光,肯定不只看咱们过去打了多少胜仗,更要看咱们能不能适应未来大兵团、正规化作战的要求。我看呐,这次整编,怕是要伤筋动骨喽。”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陈世根心中的波澜。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独立师起家于地方部队和游击队,虽然战斗力强悍,作风顽强,但也带着浓厚的“山头”色彩和游击习气。装备上更是“万国牌”,汉阳造、中正式、三八式、美制卡宾枪……甚至还有老套筒,弹药补给一直是后勤部门最头疼的问题。指挥员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战术思维多依赖于实战经验,对于大兵团、多兵种协同作战,缺乏系统的理论和实践。这些,都是制约部队向现代化、正规化一流主力迈进的瓶颈。
“政委说得对。”陈世根深吸一口气,指着统计册上的装备栏,“光是步枪就有七八种口径,机枪、火炮型号更是杂乱。不统一装备,不统一编制,不统一训练,到了江南水网地带,光是后勤就能把咱们拖垮。还有,干部队伍的问题,老红军、老八路底子的骨干固然宝贵,但缺乏系统军事教育,指挥现代战争的能力需要提升;新补充的解放战士,思想工作需要跟上;还有,我们极度缺乏技术兵种人才,炮兵、工兵、通信兵、侦察兵……未来的仗,光靠步兵猛打猛冲可不行了。”
傅水恒听着,脸上的豪迈渐渐被严肃取代。他走到形势图前,背着手,凝视着那条蜿蜒的长江,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是啊,长江不是永定河,蒋介石划江而治的梦做得美,咱们就得用真本事给他敲醒!整编是阵痛,但为了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这痛,必须受!”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傅二人,“上级的命令估计就在这几天了。老陈,你牵头,立刻着手准备整编预案,把咱们的想法、困难、需求,都理清楚。老傅,思想动员工作要走在前面,特别是那些跟了咱们多年的老弟兄,要跟他们讲清楚,改编不是拆散,是升级,是为了打更大的胜仗!”
“是!”陈、傅二人齐声应道。新的战斗,在和平降临之后,以另一种形式悄然开始了。
三天后,来自四野总部的正式命令,由一位骑着快马的通信参谋送达师部。命令文件装在牛皮纸信封里,盖着鲜红的印章。傅水恒、傅必元、陈世根,以及闻讯赶来的几位团长、政委,齐聚在指挥部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傅水恒手中那份薄薄的电令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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