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长江的浊浪还在身后咆哮,硝烟尚未完全从浸透鲜血的征衣上散去,休整的命令却如同紧绷弓弦上的一声轻微咯吱,只短暂地停留了不到三日。
师部临时设在一处被炮火掀飞了半边屋顶的江边祠堂里,湿漉漉的军事地图铺在残存的神龛上,那上面,代表敌军溃退方向的蓝色箭头,如同受了惊的蜈蚣,仓皇地指向广袤的华中、华南腹地。空气里弥漫着江水腥气、未散尽的火药味,以及一种新的、更加灼热的焦躁。
傅水恒师长叉着腰,盯着地图,手指重重地点在九江、南昌一带,嗓门因为连日指挥而沙哑,却依旧带着火燎般的急切:“看见没有?老蒋这是要跑!想依托湘赣山区,重整旗鼓,还是想溜到两广,凭借五岭天险继续做他的白日梦?做梦!”
政委傅必元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着镜片上的水汽,语气沉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野司的命令很明确,‘宜将剩勇追穷寇’,决不能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我们师,作为渡江先锋,锐气正盛,必须作为追击的铁拳,砸烂敌人逃跑的计划!”
陈世根站在地图另一侧,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红蓝铅笔在那蜿蜒南下的交通线上快速地勾画着。他的眉头微微锁起,脑海中飞速运算着的,不再是强渡长江时那种集中于一点的爆破性力量,而是如同水银泻地般、覆盖广阔地域的流动与消耗。追击,听起来痛快淋漓,但其对部队的考验,某种程度上比一场硬碰硬的攻坚战更为严酷。
“追,是肯定要追的。”陈世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傅、傅二人都看了过来,“但怎么追,需要仔细掂量。敌人已成惊弓之鸟,无心恋战,但正因如此,其逃跑速度会极快。我们靠两条腿,去追可能拥有汽车、甚至准备炸桥毁路的敌人,困难不小。”
他顿了顿,将笔尖点在广袤的湘赣丘陵区域:“而且,过了长江,就是陌生的战场。江南水网、丘陵山地、多变的气候、复杂的民情……这些都是新课题。部队连续作战,渡江伤亡尚未完全补充,战士疲惫,装备也需要检修。更重要的是,”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大兵团追击,后勤补给线会拉得极长,一旦脱节,我们这把尖刀,就可能变成孤军深入的疲兵。”
傅水恒大手一挥:“老陈,你说得都对!可打仗哪有十全十美的时机?敌人不会等我们准备好了再跑!困难是有,但咱们独立师……不,咱们四野X军Z师,什么时候被困难吓倒过?武器装备,边走边补充!兵员疲劳,靠战斗精神顶上去!后勤?江北几百万支前群众是干什么吃的?追!必须狠狠地追!撵着敌人的屁股打,不让他们停下来收拢部队!”
“老陈的顾虑很实际。”傅必元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在追击中转变思维。不能光靠猛打猛冲,要讲策略,讲速度,更要发挥我军政治工作的优势,瓦解敌军,争取民心。我看,立刻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统一思想,明确任务,研究追击战术!”
灰议的烟雾几乎将祠堂残存的空间填满。干部们脸上带着渡江胜利的兴奋,也带着对未知征途的凝重。陈世根站在地图前,详细分析了当面敌情(溃退的国民党军白崇禧、余汉谋等部)、地形特点及我军的追击部署。他特别强调了“超越追击”、“平行追击”、“兜击迂回”等战术运用,要求各部队敢于大胆穿插,敢于脱离主力,以营、连为单位,组成精干追击支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交通工具(哪怕是缴获的自行车、马车),不顾疲劳,昼夜兼程,抢占要点,断敌退路。
“我们的目标,”陈世根的声音斩钉截铁,“不是击溃,是歼灭!要以最快的速度,插到敌人前面去,堵住他们!各部队要加强侦察,及时获取情报,无线电保持畅通!遇到小股敌人,迅速歼灭;遇到大股敌人,粘住它,等待主力围歼!总之一句话:快!快!快!”
“追上去!吃掉它!”傅水恒的总结更是简单粗暴,点燃了所有干部心中的战火。
短暂的休整戛然而止。部队像上紧了发条的钟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补充的弹药、干粮迅速分发到连队,损坏的枪支连夜抢修,缴获的为数不多的几辆卡车、吉普车被集中起来,搭载机枪分队和迫击炮组,作为机动火力前导。更多的战士,则依靠他们最可靠的交通工具——双腿,踏上了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追击之路。
南下的队伍,离开了长江沿岸相对平坦的地域,一头扎进了连绵起伏的湘赣丘陵。时值春夏之交,雨水逐渐增多。刚才还是烈日当头,转瞬间就可能乌云密布,暴雨倾盆。泥泞的土公路被溃败的敌军、逃难的人群以及我们庞大的队伍踩踏得如同烂泥塘。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跋涉,草鞋、布鞋很快就被磨烂,很多人只好赤脚行军,脚底板被碎石、荆棘划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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