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将计就计，一石二鸟
王霸那边暂时被一个空瓷瓶吸引了注意力，但来自太子势力的监视却如同阴云不散，让林凡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被动防御只会让对手更加肆无忌惮。
九王爷的联络渠道是单向的，他无法主动求助。他需要一场“表演”，一场既能化解王霸这个近在咫尺的威胁，又能巧妙地向九王爷传递信息、并试探暗处监视者反应的表演。
他将目标锁定在了王霸的核心弱点上：贪婪，以及对攀附权贵的渴望。王霸就像一条饥渴的野狗，扔给他一根带肉的骨头，他一定会扑上来，但如何让这根骨头烫手，甚至变成刺向他的利刃，则需要精心设计。
林凡开始刻意改变一些行为模式。他减少了去城南联络点的次数，但偶尔会在采买时，“无意间”路过那附近，行为举止显得比平时更为谨慎，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相信，这种细微的变化，会被那个专业的中年监视者捕捉到。
同时，他让小七有意无意地在王霸手下经常出没的酒馆附近散布一些模糊的消息，诸如“林掌柜最近好像发了笔小财，神神秘秘的”、“听说他跟某个大人物搭上线了，在做些特别的买卖”之类。消息真真假假，目的就是撩拨王霸那颗贪婪的心。
果然，王霸在得到“秘方”瓷瓶后又听到这些风声，再也按捺不住。他认定林凡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决定不再等待，要亲自出手逼问，或者至少狠狠敲诈一笔。
这天傍晚，林凡估摸着时机成熟，故意在铺子打烊后，独自一人提着个小包裹，神色匆匆地往城南方向走去。他选择的路线，会经过一段相对僻静、但并非完全无人的巷道。
他知道，王霸的人一定在盯着他，而那个中年监视者，很可能也在暗中跟随。
果然，刚走进那条巷道没多久，前后路口就被王霸带着刀疤脸等三四条汉子堵住了。王霸一脸狞笑，晃着手中的棍棒：“林小子，这是急着去哪儿发财啊？有了好处，可不能忘了老朋友啊！”
林凡脸上适时地露出惊慌之色，将手中的小包裹紧紧抱在怀里：“霸……霸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小子就是去办点小事。”
“小事？”王霸逼近一步，目光落在那个包裹上，“我看是去给哪位贵人送‘秘方’吧？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再把你怎么巴结上贵人的门路说出来，老子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林凡似乎被逼无奈，咬牙道：“霸爷，您别逼我！这东西……这东西是贵人点名要的，要是出了差错，你我都担待不起！”
他这话，看似求饶，实则是点明利害，更是说给可能潜伏在暗处的耳朵听的。
“哼，少拿贵人吓唬我！”王霸色厉内荏地喝道，但动作却迟疑了一下。就在这时，巷道阴影里，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王霸，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随着话音，两个穿着普通布衣、但眼神锐利、身形矫健的男子如同鬼魅般出现，一左一右封住了王霸等人的退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远非王霸这些地痞可比，那是真正经历过杀伐的冷冽。
王霸脸色瞬间煞白，他认得这种气息，这是他绝对惹不起的人。“你……你们是……”
“滚。”为首的那个布衣男子只吐出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霸如蒙大赦，连狠话都不敢扔下，带着手下连滚爬爬地消失在巷道另一头。
林凡心中暗松一口气，脸上却做出惊魂未定的样子，对着那两名布衣男子躬身道：“多……多谢两位壮士相助。”
那两人看了林凡一眼，目光在他怀中的包裹上停留了一瞬，却没有多问，只是淡淡道：“举手之劳。林掌柜以后走夜路，还是小心为上。”说完，便迅速隐没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凡知道，这场戏演成了。那两名布衣男子，必然是九王爷派来暗中保护（或者说监视）他的人。他们目睹了王霸的勒索，也听到了他提及“贵人”。这意味着，九王爷会知道王霸的威胁，以及他林凡在压力下并未屈服。
更重要的是，那个中年监视者，很可能也看到了这一幕。太子那边会如何解读？是会认为九王爷对林凡保护严密，从而暂时收敛？还是会觉得林凡价值更大，加大调查力度？
无论哪种结果，对林凡而言，都达到了目的：一是借九王爷之手彻底震慑了王霸，解决了近忧；二是向九王爷展示了忠诚和能力；三是将暗处的较量摆到了明处，打破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第二天，小七兴奋地跑来告诉林凡，王霸派人送来了之前“借”走的（其实是抢走的）一些工具，还附带了一小笔“补偿”，态度前所未有地恭敬，并传话说“以后绝不敢再打扰林掌柜发财”。
近患暂除，林凡却并未感到轻松。他知道，真正的危险，从来都不是王霸这种明面上的恶霸。九王爷派来的人及时出现，说明自己一直处于其掌控之下。而太子那边的监视，也绝不会因此停止。
果然，几天后，当林凡再次尝试与城南联络点接触，传递一条关于市面出现可疑大宗茶叶收购（可能与边境走私有关）的信息时，他发现联络点周围的眼线似乎增加了。而且，在他返回铺子的路上，他清晰地感觉到，至少有两拨不同的人，在交替跟踪他。
一石二鸟之计虽见成效，却也仿佛捅了马蜂窝，让暗处的对手更加活跃。林凡意识到，自己这只闯入棋局的小卒，已经引起了双方棋手的高度关注。下一步，他该如何在这越来越复杂的夹缝中求生、求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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