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少爷。”林胜武领命。
阴冷潮湿的地窖里,几碗稀薄的米汤下肚,三人终于恢复了些许神智。当看清偶尔下来巡视的林胜武的面容时,他们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大哥……是……是天行酒楼的人……”钱世亨声音嘶哑,带着绝望。
白志生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满是怨毒:“妈的……终日打雁,今儿叫雁啄了眼!栽了!”
高管事一脸茫然和惊恐:“天行酒楼?张行?他……他怎敢?!志生兄,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至今难以置信,一个商人竟敢对主簿府的人下手。
白志生和钱世亨对视一眼,忍着屈辱和恐惧,将如何得罪张行、如何想借高管事势力报复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竟……竟是因为这个?!”高管事气得浑身发抖,但随即更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处境更加凶险!
三人蜷缩在黑暗中,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绞尽脑汁寻找脱身之法,然而看着身上紧缚的绳索和地窖唯一的铁门,只能绝望地喘息。
“应……应该不会杀我们吧?”钱世亨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声音发颤,“要杀……早该动手了……”
“对……对!”白志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留我们活口,定是有所图!要钱?还是要我们办事?”
三人不断用这个念头安慰自己,试图驱散深入骨髓的恐惧。
翌日清晨,林胜武带着几名家丁,分头奔向不同乡镇。
张卿儿则在侍女的陪伴下,好奇地去山边看风景。
确认妹妹走远,张行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带出来!”三人被粗暴地拖出地窖,踉跄着押到前院空旷处。
刺目的阳光让他们一时睁不开眼,但随即,他们看到了令他们魂飞魄散的一幕——院子四周,十几名精壮家丁肃然而立,手中雪亮的钢刀在晨光下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寒芒!
白志生和钱世亨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高管事更是惊骇欲绝,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顺着裤管流下,浓烈的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呸!怂包!”
“就这点胆色,也敢招惹少爷?”
“废物!”家丁们的嗤笑声如同鞭子抽在三人脸上。
张行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目光如寒潭般扫过下方瘫软的三人。
他轻轻抬手,四周的嘲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三人粗重恐惧的喘息。
“井水不犯河水。”张行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重,“是你们自己把路走绝了,不付出代价,天理难容。”
“张爷饶命!张爷饶命啊!”白志生率先反应过来,涕泪横流,以头抢地,“是我们猪油蒙了心!是我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冒犯了张爷您这尊真神!我们该死!求张爷开恩!饶我们一条狗命!求您了!”
钱世亨和高管事也如梦初醒,跟着疯狂磕头,额头瞬间一片青紫,哀嚎求饶声响成一片。
“聒噪!”张行一声冷喝,“想活命?”张行目光如刀,依次掠过三人,“我问,你们答。一字不实,后果自负。”
三人小鸡啄米般点头,大气不敢出。
“白志生,”张行的目光首先锁定他,“宏盛堂,每月在广元县搜刮多少孝敬?白志生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同样面无人色的高管事,嘴唇哆嗦着,半天没吐出个字。
“聋了?!”
“回……回张爷!”白志生不敢再犹豫,咬牙道,“每月……每月能收上百两银子!那些举人老爷、有功名、有官身背景的铺子……小的们不敢动。
主要……主要是那些秀才功名以下的,或是家里没人在衙门当差的商户……有铺子的,每月收一两到三两不等,小摊小贩……几文到几十文……”
“上百两?!”一旁的高管事失声尖叫,眼睛瞬间红了,死死瞪着白志生!
他之前只被告知每月“孝敬”五十两!原来这王八蛋竟敢吞掉一半!若非身陷绝境,他恨不得扑上去撕了白志生!
张行无视高管事的失态,继续追问:“这是纯利?”
“不……不是,”白志生冷汗涔涔,“还要……还要打点衙门上下各处关节……落到小的们手里的……净利……约莫四十两左右。”
“哦?”张行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玩味,“那你这条命……值多少银子?”
白志生心头剧震,知道这是买命的机会,连忙道:“张爷!小的愿倾尽所有!三百两!求张爷开恩!”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三百两?”张行微微挑眉,语气听不出喜怒。
“张爷明鉴!”白志生哭丧着脸,“小的每月到手也就四五十两,还要分润给二弟(钱世亨),还要养活手下几十号兄弟……这……这三百两,真的是小的全部身家了!求张爷饶命!”
“张爷!小的愿出一百两!”钱世亨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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