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虫突然指着残卷某处:看这里!徐夫子说下册藏在‘三重烬火之处’,想必是指皇宫秘库的火漆密档。 他又掏出幅皱巴巴的书院平面图,当年自焚案有蹊跷,火是从后窗燃起,徐夫子根本没机会…… 话到一半,狸花猫突然炸毛,盯着东厢方向发出嘶鸣。
有人! 云漪旋身甩出三枚透骨钉,钉住了正要翻窗的黑影。陈砚冲过去,只见对方怀中掉出半幅与自己相同的焦黑绢帛 —— 竟是《烬余书》下册残页!黑衣人见事败露,突然咬破毒囊,倒地前死死盯着陈砚手中玉扣:换骨盟…… 不会放过……
更深露重时,陈砚在书虫的指点下,将两截残卷拼在石桌上。玉扣的微光映出绢帛背面的暗纹,竟组成了昭京地图,某处宫殿被标上重重火痕。云漪忽然轻笑:难怪你总盯着我腰间的机关盒,原来早看出我是‘云雀门’的人? 陈砚这才注意到她方才撬锁时,用的正是云雀门独有的三转连环手法。
徐夫子不是自焚,是被人灌了迷药后纵火, 书虫捧着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密信,突然哽咽,这字迹…… 是李正清大人的幕僚专用笔锋。当年若不是他替徐夫子说好话,书院早被拆了…… 陈砚心中一凛,李正清正是他在昭京听闻的清流名臣,常为寒门士子发声。
云漪忽然戳了戳他肩膀,递来块偷藏的炊饼:别想了,明日随我去城里探探风,看那些官差到底是谁的人。 她指尖划过他肩头伤口,突然压低声音:今晚你守前院,我去后圃挖徐夫子的衣冠冢,书虫那老头…… 她瞥向正对着狸花猫念《孟子》的老者,说不定知道玉扣的真正用法。
子夜时分,当陈砚在正堂打盹时,忽然听见后圃传来惊叫。他冲过去,只见云漪握着半截烧焦的木牍发呆,上面用烬痕术显出血字:换骨盟主,手握双印,上压朝堂,下控江湖…… 更骇人的是木牍角落,竟刻着与李正清官印相同的云雷纹。
书虫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狸花猫的铜铃在风中轻响:二十年前,有个寒门士子被换了卷子,后来他改名换姓,成了如今的‘换骨盟’在朝堂的爪牙…… 他忽然咳嗽着掏出本破旧的《笑林广记》,塞给陈砚,带着这个,进城后若遇麻烦,翻开第三十七页。
雾气渐起时,云漪突然指着书院匾额:你看那‘望江阁’的‘望’字,缺的角像不像玉扣的‘洗’字?或许这书院本身,就是《烬余书》的钥匙。 她忽然拉住陈砚的手,将他的掌心按在匾额残角,玉扣突然发出强光,匾额深处竟传来机括转动的声响 ——
而此刻的书院外墙下,三道黑影正无声逼近,袖口的飞镖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陈砚握紧残卷,望着云漪眼中跳动的火光,忽然明白,这望江书院的诡夜,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序章。那些被焚烧的字迹、被替换的人生、被掩盖的冤屈,终将在烬余之痕中一一显形,而他们三人的命运,也将在这寒江孤影里,紧紧交织成一张刺破黑暗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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