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躲在八仙桌下,四周的热浪烤得他皮肤生疼,脸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淌。他咬破手指,鲜血滴在地板焦痕上,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灰烬中渐渐浮现出一幅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昭京各大粮仓的位置,旁边用朱砂写着 “粮道已通,新火待燃”,字迹鲜红如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更诡异的是,地图角落画着半块玉珏,纹路竟与皇帝私库里的传国玉玺残片如出一辙。他刚要细看,头顶的桌板突然被一剑劈成两半,木屑如雨点般落下,火星溅在他的员外服上,瞬间燃起小火苗。火苗迅速蔓延,陈砚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上的火,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完了完了,要被烧成烤乳猪了!”
“呆子!” 云漪飞身上前,她的发丝被火光映得通红,眼中满是焦急。她用软鞭卷着陈砚的腰带将他拽开,却因用力过猛,陈砚像个陀螺般在空中疯狂打转,棉花填充物如雪花般纷纷散落,他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活像只被拔了毛、不停旋转的胖鸟。这滑稽的模样逗得李婉一边战斗一边忍俊不禁,她差点笑岔了气,手中的动作都慢了几分。李婉趁机掏出火折子,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烟花筒,五彩烟火在舱内炸开,绚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船舱,刺得刺客们睁不开眼。狸花猫趁机跳上红衣女子肩头,它露出尖锐的牙齿,对着她耳朵狠狠一口,疼得对方尖叫着甩出袖中银针,银针如流星般射向四周,却扎中了几个自家刺客。刺客们发出阵阵哀嚎,场面一度混乱不堪,敌我双方陷入了一片混战。
打斗正酣时,画舫突然剧烈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 “嘎吱” 声,仿佛整艘船都要散架。陈砚透过浓烟,惊恐地看见船底竟伸出无数铁链,如巨蟒般牢牢锁住两岸码头。铁链与船体摩擦,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红衣女子狞笑着摘下人皮面具,露出的面容让众人瞳孔骤缩 —— 竟是本该死去的李正清的义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仇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以为杀了皇叔就万事大吉?” 她举起手中玉珏,玉珏在火光中泛着幽蓝的光芒,与陈砚在灰烬中看到的图案完美契合,“真正的换骨盟,从一开始就藏在你们眼皮底下!这玉珏,可是打开惊天秘密的钥匙!有了它,天下尽在我们掌握之中!” 她的笑声尖锐刺耳,在画舫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千钧一发之际,江面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声音嘹亮,划破了夜空的寂静。数十艘水师战船破浪而来,船头立着的正是微服出巡的皇帝!他身披龙袍,神情威严,目光如炬。原来李婉早已暗中传信,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皇帝看着画舫上的火光,怒不可遏,大声喝道:“朕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余孽!”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了威严与愤怒。红衣女子见状,冷笑一声,将玉珏抛向江中。玉珏落水的瞬间,江面涌起阵阵黑雾,黑雾中隐隐传来阴森的笑声,还夹杂着锁链拖拽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黑雾中挣扎、哀嚎。黑雾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画舫笼罩其中,众人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听见四周传来的嘈杂声和兵器碰撞声。
云漪在雾中摸索着抓住陈砚的手,却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东西 —— 竟是他员外服上烧化的棉花,还带着一股奇怪的焦糊味。“先别管形象了!” 她扯着陈砚就跑,两人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突然,他们迎面撞上装着戏服的木箱,只听 “哗啦” 一声,五颜六色的戏服倾泻而下,将几人裹成了彩球。狸花猫也被戏服缠住,它在里面急得不停地挣扎,上蹿下跳,发出 “愤怒” 的叫声,活像个会动的花团。李婉在戏服堆里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快喘不过气了!救命啊!” 那声音 muffled(沉闷)又滑稽,让人忍不住想笑。
当众人狼狈地从戏服堆里钻出来时,红衣女子早已不见踪影。陈砚在甲板缝隙中找到半块烧焦的绢布,他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汗水和灰尘,急忙施展烬痕术。绢布上渐渐显现出一行小字:“三日后,慈恩寺,玉珏现,天下乱”,字迹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皇帝捡起绢布,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就在这时,他腰间的玉佩却突然发出微弱的共鸣,那上面的云雷纹,竟与绢布上的烬痕纹路丝丝入扣。更诡异的是,玉佩共鸣时,皇帝的袖口不经意间露出一道疤痕,形状竟与玉珏边缘的缺口完美吻合。这一幕被陈砚看在眼里,他心中警铃大作,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但他不敢轻易说出口。
云漪拍掉头上的戏服流苏,看着浑身焦黑、头发上还沾着棉花的陈砚,忍不住又笑出声,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下次扮富商,咱能先把防火措施做好吗?再带上个‘灭火狸花猫’?说不定还能开个防火店铺,准保生意兴隆!” 陈砚尴尬地挠挠头,却摸到黏在头发上的棉花,还扯出几根烧焦的发丝,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惹得李婉也跟着笑弯了腰。只有狸花猫蹲在船头,它的眼神警惕,望着黑雾弥漫的江面,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它的爪子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刻着神秘符号的铜钱,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正藏在这看似平静的寒江之下,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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