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磕了磕烟锅,烟灰落在地上:“王掌柜气不过,想报官,结果那些黑袍人不知用了啥法子,让他铺子的伙计突然闹起了肚子,三天两头请假,生意都没法做了。王掌柜没辙,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暗地里跟我说,那些人看着斯文,心眼比毒蛇还狠。”
“还有更缺德的!”王二柱又接了话,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在泥地上砸出个小坑,“他们见谁家有祖传的东西,就说那是‘魔鬼的物件’,得‘献给主净化’,其实就是想占为己有。前阵子,刘老栓家传的那个玉坠,就被他们这么骗走了!”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怕被窗外的风听去:“那玉坠是刘老栓他爷爷传下来的,据说是个古物,能避邪。那些黑袍人找到他,说那玉坠‘沾了邪祟’,不献出来会克死全家。刘老栓一开始不答应,结果当晚他家的牛就死了,死得不明不白,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刘老栓吓坏了,只能把玉坠交了出去,现在想起这事,还直掉眼泪呢!”
叶法善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想起自己书房里那枚明代的玉佩,上面刻着“平安”二字,是祖上传下来的念想,每次抚摸都能感受到沉甸甸的温度。对百姓来说,祖传的物件哪里只是财物,那是念想,是根,是祖宗留下来的牵挂。这些黑袍人连这点念想都要夺走,简直是在剜人心!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些手段与现代邪教的“功德箱”“奉献款”如出一辙,都是打着宗教的幌子行抢劫之实。他们不仅骗钱,还试图剥夺百姓的财产所有权,从根本上摧毁他们的生活根基,让他们失去依靠,只能依附于“教会”生存——这手段比明火执仗的抢劫更阴狠,更歹毒。
“乡亲们,”叶法善提高了声音,目光像洗过的星辰,亮得让人不敢直视,“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传教士,就是一群披着宗教外衣的强盗!他们的《圣经》里写的不是教义,是如何骗光你们的钱;他们的十字架上挂的不是救赎,是你们的血汗和性命!他们的目的,就是榨干我们的钱财,控制我们的思想,最后让我们家破人亡,成为他们的傀儡!”
“那……那官府不管吗?”刘寡妇怯生生地问。
“官府未必知道他们的底细。”叶法善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远处的炊烟在暮色里拉得很长,像一道道无力的叹息,“就算知道,这些黑袍人狡猾得很,嘴上说着‘传福音’‘自愿奉献’,官府一时也抓不到他们的把柄。所以,我们不能指望别人,得自己想办法。”
“咋办法啊?”众人面面相觑,眼里刚燃起的怒火又黯淡下去。他们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哪见过这种阵仗。
“办法有三个。”叶法善伸出三根手指,每说一根,就蜷起一根手指,“第一,把你们的遭遇告诉更多人,让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认清他们的真面目,不再上当。他们的邪说就像水里的浮萍,没人信,就扎不了根。”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赵老汉身上:“第二,收集他们骗钱、害人的证据。比如他们给的所谓‘圣餐’——就是那些发苦的饼,逼你们写的‘奉献书’,还有王大哥被抢走的药钱、刘大姐被骗的彩礼钱,都让当事人写下来,签上名字,这些都是他们的罪证。”
“第三,”他的声音更沉了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家团结起来。他们再敢来骚扰,就一起反抗,或者立刻报官。一个人的力量或许有限,但十个人、一百个人的力量,就能把他们这些毒虫踩在脚下!”
说完,他看向赵老汉:“赵大叔,您在镇上德高望重,说话有分量,能不能牵头组织一下,把受害的乡亲们都联合起来?”
赵老汉猛地一拍大腿,烟锅在手里转了个圈:“道长说得对!咱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了!我这就去联络人,把王掌柜、刘老栓他们都叫上,非得让这些黑袍子知道,咱临河镇的百姓不是好惹的!”他站起身,腰板挺得笔直,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
众人也纷纷响应,原本的恐惧被愤怒和决心取代。王二柱拄着拐杖站起来:“我跟赵大叔一起去!我这条腿就是证据,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些黑袍人是啥德行!”刘寡妇也擦了擦眼泪:“我也去,我要告诉那些跟我一样守寡的姐妹,千万别上他们的当!”
叶法善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心中稍安。他知道,唤醒百姓的斗志,比单纯依靠官府更有效。这些亲身经历过邪教迫害的人,就是最好的“活教材”,他们的讲述,远比任何道理都更有说服力——就像老家村里,那些被传销坑过的人,说起传销的害处,比任何宣传册都来得真切。
“对了,”叶法善忽然想起一事,目光扫过众人,“他们有没有说过,你们捐的钱和东西,最后都交给谁了?或者提到过什么‘上贡’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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