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第三个黑袍人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别忘了阿罗憾长老的规矩,谁敢私吞,剁碎了喂狼!”
络腮胡撇撇嘴:“知道知道,不就是献给‘主’吗?这‘主’到底长啥样,老子可从没见过,只知道它要的金银越来越多。”
叶法善听得心头火起。黑石岗是沙州十字教的老巢,看来这些财物最终都要运去那里。而他们口中的“主”,怕根本不是什么神明,而是阿罗憾豢养的邪祟!
就在这时,土坑那边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被扔进了坑底。草棚里的黑袍人立刻站了起来,络腮胡喊道:“马执事来了!快把酒收起来!”
叶法善连忙拽着小娃躲进坟堆后面。只见马执事穿着那件绣银线十字的黑袍,正指挥两个黑袍人往坑里扔东西——那是个半大的木箱,箱盖没盖严,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些小孩子的衣物!
“快扔!”马执事厉声催促,“这坑得用‘童男童女的气’镇着,不然煞气聚不住!”
黑袍人不敢怠慢,把木箱扔进坑底,又往上面盖土。土落在箱上的声音闷得让人发慌,像砸在人心上。
小娃吓得捂住嘴,眼里滚出泪来。叶法善的手死死攥着桃木剑,指节泛白——这些畜生,竟连孩子的东西都不放过!
马执事盯着土坑看了半晌,忽然从怀里掏出个黑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枚锈迹斑斑的铜十字架,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他小心翼翼地把十字架埋在坑中央,嘴里念念有词,念的却不是十字教的祷词,而是些晦涩的音节,听得人头皮发麻。
随着他的念诵,坑底的黑气忽然翻涌起来,像煮沸的墨汁,瞬间缠上了那枚铜十字架。马执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成了!再有三日,这阵就能成,到时候整个柳林镇的人,都得乖乖给圣主‘奉献’!”
叶法善再也按捺不住,正想冲出去,却被小娃死死拉住。小娃指着草棚后面,眼里满是惊恐——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个黄发碧眼的洋人,正阴恻恻地盯着这边,不是阿罗憾是谁!
阿罗憾显然早就来了,只是一直躲在暗处。他拍了拍马执事的肩膀,用生硬的汉语说:“做得好。但别忘了,柳林镇只是开始,等煞气养足,还要往东边去。”
马执事立刻点头哈腰:“长老放心,属下明白!”
阿罗憾没再多说,转身消失在坟地深处,黑袍扫过坟头的野草,带起片枯黄的叶。
叶法善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来他们的目标不止柳林镇,是想借着这养煞阵,把邪术往东边蔓延!他必须尽快破了这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风忽然变大了,吹得坟头的纸幡猎猎作响。叶法善看了眼日头,已过未时,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最后看了眼那土坑,黑气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心里暗暗记下位置——三日之后,他必来破阵。
“走。”他拽着小娃,借着坟堆的掩护,悄悄往回退。草棚里的笑声还在继续,只是在叶法善听来,比鬼哭还难听。
走出荒坟地时,小娃忽然指着天边说:“道长,你看那云。”
叶法善抬头望去,只见镇西的天空聚着团乌云,黑沉沉的像块巨石,正缓缓往东边压来。那不是普通的乌云,云团里隐约有电光闪烁,还裹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
他握紧了桃木剑,剑身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这场仗,怕是比他想象的还要难打。但他别无选择,为了那些被蒙蔽的村民,为了不让邪祟蔓延,他必须迎难而上。
“走快点。”叶法善拉着小娃,脚步更快了。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长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柳林镇的方向,像道不肯屈服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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