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法善充耳不闻,他注意到杀手斗篷下露出的脚踝——那里纹着一个血色的十字,与马执事法袍上的图案如出一辙,只是十字中心多了个微型骷髅头,眼眶里嵌着两颗绿豆大的黑珠,闪着幽光。“是阿罗憾的‘死侍’。”他对老李喊道,“取糯米和黑狗血来!这东西靠阴气支撑,最怕正阳之物!”
老李应声而去,路过马执事时,抬脚就将他踹翻在地,骂道:“闭嘴吧你!叶道长收拾完这俩鬼东西,就轮到你去县衙吃板子了!”马执事趴在地上,看着被叶法善踩在脚下的死侍,眼里的疯狂渐渐被恐惧取代——他伺候阿罗憾多年,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轻松地克制死侍,那些在他看来无坚不摧的邪术,在叶法善面前竟像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此时,被赵老四按住的杀手突然浑身膨胀,黑袍“嘭”地炸开,化作无数黑蝶,每一只都闪着磷光,翅膀扑扇着毒粉,直扑众人面门。“是‘化煞蝶’!别碰它们!”叶法善迅速解下腰间的八卦镜,镜面射出一道白光,将黑蝶尽数罩住。镜光中,黑蝶发出凄厉的惨叫,翅膀迅速融化,很快化为黑烟,散在空气里。他看向另一个被制服的死侍,冷声道:“说,阿罗憾在长安布了多少这样的死侍?藏在什么地方?”
死侍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破风箱在拉扯,突然用力咬碎了藏在臼齿里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化为一滩黑灰,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叶法善皱眉看着那滩黑灰,用桃木剑拨了拨,黑灰下竟露出一枚青铜令牌,巴掌大小,上面刻着“长安·朱雀街”的字样,令牌边缘还刻着细密的蛇纹,蛇眼处嵌着朱砂,像是滴在上面的血。
“看来阿罗憾在长安的老巢,离咱们不远了。”叶法善将令牌收起,目光投向殿外——晨曦终于穿透云层,金色的阳光像利剑般刺破殿内的阴霾,照在血池上,那些翻滚的黑气发出痛苦的嘶鸣,正一点点消散,露出池底湿润的泥土。远处传来鸡鸣,清脆得像能劈开黑暗,给这个刚经历过厮杀的清晨,添了几分人间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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