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阳镇,星络发现脉生树的枝桠上,多了个新的鸟巢,里面的星鸟蛋上,竟有“脉生座”的星纹。脉安笑着说:“是天上的花脉,托星鸟送消息来了,说它们在天上也开得很好。”
星鸟孵化那天,正好是脉生树开花的日子。雏鸟的羽毛带着淡淡的蓝,像沾了离火涧的蓝光,它们一破壳就对着星链的方向叫,叫声里带着“暖”字果仁的甜香。
念脉突然明白,所谓花脉绕宇,从不是幻想。是地上的花顺着暖脉往天上长,是天上的星顺着光链往人间落,是所有的爱与守护,都突破了天地的界限,在宇宙里织成了张没有尽头的网。
十七岁那年,星络成了“暖痕册”的新主人。她给册子加了页“星脉图”,图上人间的脉生树与天上的“脉生座”通过星链相连,树根扎在北境的雪、南疆的雾、炎阳宗的湖、离火涧的土,树冠则在星链上开花,花瓣上写满了各地的名字——每个被暖过的地方,每个记得的人。
有天夜里,星络坐在脉生树下,听雏鸟对着星链叫。突然,她看见脉生树的根须往地下钻得更深,竟在土里映出了星图的影子,与天上的“脉生座”完美重合。树影里,林默与苏沐雪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他们身边围着无数模糊的人影,都是当年的诛邪卫、阵士、普通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朵花,往星链的方向递。
“我们从未离开,”他们的声音像星雨落在花瓣上,“我们就在这花脉里,在这星链上,看着你们把暖,传得更远。”
星络醒来时,枕边的花瓣项链发出了淡淡的光,三枚花瓣的光融在一起,变成了脉生树的颜色。她把项链戴在脖子上,摸着“暖痕册”上新添的星脉图,突然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那是跨越了百年的暖,是连起了天地的脉,是所有藏在时光里的爱,都在这一刻,涌进了心里。
风穿过青阳镇的长街,带着脉生树的香,带着星鸟的鸣,带着溪水里星船的影。星络站在脉生树下,看着根须往地心钻,看着花瓣往星链飞,突然对着天空轻声说:“我们会接着传的,传到宇宙的每个角落,让所有的星都知道,人间的暖,有多甜。”
远处的星舟坊里,传来新刻的星船落地的轻响,像个温柔的承诺,要载着这人间的暖,往更远、更阔的宇宙去。而那脉生树,会永远站在这里,看着花脉绕着宇宙转,看着星音贯着人心暖,看着一代又一代人,把平凡的日子过成穿越天地的诗,把细碎的念想酿成照亮宇宙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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