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脉生树的落叶铺了满地,叶面上的星纹在夕阳下闪闪发亮,像撒了层碎金。星络带着脉星,把落叶扫成堆,埋在溪岸边的根须网下。埋叶的地方,很快冒出了片新的花苗,苗上的花苞一半像星船,一半像花瓣,风过时,花苞轻轻摇晃,像在给远方的星群招手。
“这是花脉在织心呢。”星络轻声说,脉星正把掌心的果仁埋进花苗旁,果仁的微光顺着根须蔓延,把整片花苗都染成了暖黄,“织颗能装下天地的心,让所有的暖,都有处可去。”
那天夜里,星络梦见脉生树的根须顺着“络星群”的轨迹,往宇宙深处蔓延,每根须上都开着花,北境的桃花与南疆的牵星花缠在一起,炎阳宗的湖蓝与离火涧的藤萝紫交相辉映。林默与苏沐雪站在花脉的尽头,正伸手接住飘来的花瓣项链,链上的三枚花瓣突然散开,变成三颗明亮的星,嵌进了“脉生座”的中心。
“我们就在这里。”他们的声音像星雨落在心尖,“在花脉里,在星络中,在每个记得的人心里,永远陪着你们。”
星络醒来时,颈间的花瓣项链正微微发烫,三枚花瓣的光融成一团,把“暖痕册”的最后一页照得透亮。她翻开册页,发现昨夜画的花苗图上,不知何时多了行细小的字,是用脉生树的汁液写就的:“心若有暖,宇亦成春。”
风穿过青阳镇的晨雾,带着脉生树的香,带着花链的轻响,带着溪水里星船的影。星络牵着脉星的手,站在脉生树下,看着根须往宇宙深处钻,看着花瓣顺着星络飞,突然对着漫天星辰轻声说:“我们会把心织得更宽,让春满人间,也满宇宙。”
远处的星舟坊里,传来新刻的星船下水的轻响,像个温柔的承诺,要载着这颗织满花脉的心,往更远、更阔的星河去。而那脉生树,会永远站在这里,看着星络牵起宇宙的暖,看着花脉织就人间的心,看着一代又一代人,把平凡的日子过成贯通天地的诗,把细碎的念想酿成洒满星河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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