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站在廊下看着,突然想起林默说的“脉是活的桥”。原来这同天草的韧、这绣线的连、这光丝的融,都是暖脉在搭桥,让极北的冰与西陲的沙能在布上相拥,让东海的浪与青阳镇的风能在光带里相和,让所有的“不一样”,都变成“在一起”的理由。
秋分那天,环形光带与地上的“同”字纹共振,在三树的上空织成个巨大的“人”字,字的笔画里嵌着无数个行走的身影——有极北的孩子往南跑,手里举着光蝶翅膜;有西陲的牧人往东走,驼铃上缠着漫宇花;有东海的渔女往西来,船舱里装着暖脉牌;最后都在“人”字的中心相遇,像把天下的人,都织成了同根的藤。
小儿子从东海回来,船上载着群渔家孩子,他们的手里都捧着贝壳做的暖脉牌,牌上的“同”字刻着漫星树的纹,在“人”字的光里泛着银。“渔女们说,”小儿子指着孩子们手里的牌,声音里带着海浪的湿,“这些牌能跟着光带找到家,让孩子们知道天下的暖都是一样的。”
阿恒看着渔家孩子与青阳镇的孩子手拉手在同天草上跑,他们的暖脉牌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像不同的脉在齐声唱,突然明白所谓漫星滋脉,从不是让暖脉独自发光,是让极北的孩子能摸着光带往南来,让西陲的牧人能跟着沙枣香往东走,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脉都连着同一棵树,他们的光都属于同一片天。
冬至那天,青阳镇的人都聚在三树之间,各地来的客人也加入了进来,手里捧着自家的暖痕物——极北的冰纹花、西陲的沙枣酒、东海的珍珠贝,都放在“同”字纹的周围,拼成了幅完整的《天下同暖图》。阿恒的儿子领着孩子们,把星灯往环形光带的方向放,灯影在天上连成了片,与地上的“人”字纹重合,像天与地在齐声说“我们是一家人”。
阿恒站在父亲常坐的石头上,看着阿安给老妪递热茶,看着小儿子教渔家孩子认暖脉纹,看着儿子的星灯在光带里变成颗新的星,突然觉得眼角发烫。所谓永恒,从不是把暖锁在某片土地,是让暖脉树的根往天下扎,让漫星树的光往宇宙漫,让天上的环形光带与地上的“同”字纹永远相扣,让每个举着灯的人都知道,他们从不是孤单的,他们的暖,与天下的暖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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