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灵轻轻点头：“的确，那些原件是我故意烧给莱拉她们看的，但其实我偷偷留了备份一直藏着。直到昨天才交给FBI，原谅我当时的懦弱……”
杰西卡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心中百感交集：“不，你真的已经很勇敢了!”她用力抱了抱顾悦灵，目光停在墓碑上：
“安安她……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杰西卡松开怀抱，轻声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顾悦灵目光望向远方的树林：“我想……学画画，当个漫画家。把安安和我的这些故事，她曾经经历过的痛苦、挣扎，以及那些被忽略的声音，都画成漫画，让更多的人知道。”
“很好，”张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他想了想，从包里取出那本他想留作珍藏的叶姿漫画本，拿出笔，在空白的扉页上认真地写下了一行字，然后递给了顾悦灵。“这个送你。”
顾悦灵翻开，上面写着：
“你的画笔，一定可以画出比仇恨更强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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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纽约时代广场。
张夏和杰西卡挤在喧闹的人潮中，手里拿着快要融化的冰淇淋甜筒。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广场上的大屏幕，上面正紧急插播着一条国际要闻：
“……罗斯家族核心成员约瑟夫·罗斯及其妻子，在试图经由法兰克福机场逃往德国时，被国际刑警成功拦截……其名下主要上市公司已于今晨正式退市……费城圣玛丽中学董事会宣布集体辞职，该校因系统性包庇校园暴力、掩盖学生死亡真相，面临来自数百名学生家长的集体诉讼，初步估计索赔金额将超过千万美元……前罗斯家族商业伙伴本杰明·威尔逊，因关键性举证，获减刑处理，刑期三年。他在法庭最后陈述中表示：‘看着女儿的照片，我才明白，我们用权力践踏的每一个人，都是别人的全世界。’此忏悔迅速在网络上传播，广泛引起社会共鸣……”
杰西卡舔掉快滴落的巧克力酱：“师父，你怎么说通他作证的？”
“我没有做什么，确实是他自己想通的……回国的前一晚，他主动给我打来电话。说想为女儿赎罪。”
“嗯，他还算有救。”
“可惜代价太沉重。”张夏伸个懒腰，“美国之行该结束了吧？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当然！”杰西卡兴致勃勃打开手机备忘录递过去。
张夏看了一眼，瞬间跳脚：“什么？！你还想去黄石公园？你知道那里有多大吗？……还要去马达加斯加看企鹅？少看点电影吧，杰西卡！那里是热带气候，就没有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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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事务所。
杰西卡正抄起扫帚，没好气地挥舞起来，灰尘顿时在斜射进来的阳光里群魔乱舞。
“咳咳……一回来就打扫，永远扫不完！我要买吸尘器！”
张夏没理会，整个人陷进豪华老板椅，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有两条来自黎非的未读信息:
“基金会收到了你的捐款，作为负责人，我要谢谢你。北城国际中学的‘叶姿心理咨询室’今天正式挂牌了，有机会可以过来看看。”
下面附着一张设计简洁的海报图片。海报中央是叶姿的Q版漫画形象，笑容温暖而坚定，背景是象征打破枷锁的线条。一行醒目的标题：你的勇气，不该被暴力定义.
张夏指尖悬停片刻，回复：”好，我会来的.”
片刻后，黎非回信：
“对了，今天有学生怯生生跟我说：‘老师，我好像被欺负了……’你猜我怎么回？”
张夏看着这句话，眼前仿佛浮现出黎非站在崭新的咨询室里，窗外是北城中学熟悉的操场。他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我猜，你终于学会先说‘我相信你’了。
他起身走到门口快递堆旁翻找。一个扁平的硬纸筒，寄件人“黎非”；另一张是加州风景明信片。他先拆开纸筒，抽出海报。叶姿温暖的笑容在昏暗的事务所里绽开。
张夏拿着海报，目光在办公室扫视一圈，定格在办公桌旁空白的墙上。他找出透明胶带，仔细贴好四角。叶姿的笑容和那句标语静静悬挂，仿佛给角落注入一缕阳光。
接着是顾悦灵的明信片。阳光沙滩背面，字迹有力：
“张大哥，杰西卡姐：我和安安的爸妈在一起，他们很好。谢谢你们做的一切。另：告诉你们个小秘密。当年喜欢画画，是因为……我偷偷翻过黎老师的日记。她在里面写，她喜欢的那个人，和她最好的朋友，都有一支能画出整个世界的画笔。那曾是我灰暗青春里偷偷向往的光。我会继续画下去，带着安安的那份。
PS：附全家福！”
背面贴着一张小小的拍立得：顾悦灵站在中间，笑容明亮，亲昵挽着杨安安父母。两位老人脸上带着历经风霜后的平静，以及一丝新生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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