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杰西卡喃喃道,刚刚稍缓的心再次沉向谷底。来自碧霞元君殿方向的恶意,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弥漫开来,古老而庞大,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那就赶紧逃命吧!我知道出口在哪里,快跟我走!”闫大师急不可耐地催促,眼神闪烁不定,脚步已经准备开始挪动。
“别忙。”杰西卡打断了他。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朝杨聿元递去一个极快的眼神。
杨聿元心领神会,脚下步伐看似随意地一错,挺拔的身形已如一道无声的壁垒,精准拦在了闫大师意图逃离的路径上,彻底阻断了他的去路。
“出口的位置,我们大致也清楚。”杰西卡转过身,直面闫大师,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做了一个不容拒绝的手势,“拿来。”
闫大师见势不妙,脸上青红交错,他瞟了杨聿元一眼,又看了看杰西卡冰冷的表情,最终只得悻悻的哼了一声,,极不情愿地探手入怀,小心翼翼掏出那个小巧的氧化汞玻璃瓶,迟疑着放回杰西卡掌心,嘴里嘟囔着:“这可是救命的宝贝啊……”
“没了这个,你自己根本出不去。”杰西卡将瓶子顺手收好,仿佛已看穿他所有的小算盘,“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跟我们合作。”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啊,我的小姑奶奶?”闫大师哭丧着脸,几乎要哀嚎出来。
“别跟我们装糊涂,”杰西卡语气没有丝毫松动,“我们都心知肚明,你根本就知道那个‘更厉害的主儿’到底是什么。说说看吧。”
闫大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杰西卡对视,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无比激烈的天人交战。
“你可以选择不说,”杰西卡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悠闲,“那我们就耗着。大不了最后谁也走不了。我们有这个,”她轻轻拍了拍放着氧化汞瓶子的口袋,“加上这位的身手……”
她朝杨聿元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活下来的概率,总归比你大得多。至于某人嘛……”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过闫大师苍白的脸,“我猜,那个‘主儿’应该很想知道你的下落吧?你现在已经暴露了。猜猜看,敌军还有多少秒就要到达战场?”
“你……你这不都知道吗?为啥一定要我说啊……”闫大师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最终像是被彻底抽干了所有力气般,肩膀垮塌下来,整个人都佝偻了几分,“罢了罢了,我说就是!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我猜那玩意……恐怕就是孙总监的母亲所化。”
果然是这样……杰西卡暗暗叹了口气道:“说清楚前因后果。还有,你明明有真本事,为什么偏要骗人?”
闫大师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吐出积压多年的秘密: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早些年吧,我师承还算正统,我那师父,是正儿八经龙虎山上下来的道士,肚子里是有真东西的,看和我有缘吧,教了些本事,指望我能凭此混口饭吃……但做法事超度这一行啊,没有名气,没有口碑,根本没人请你。所以一般得先给人看相算命、指点风水,慢慢的积累名气。但是算命这一行吧……”
他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摇了摇头,“我师傅当年告诉过我,那是在窥探天机……扰动因果啊!《易经》有云:‘知机其神乎’,机者,征兆也,命数也。妄自揣测、泄露天机,必遭天道反噬,一般可都没有好下场。”
“这我知道,应该叫什么……五弊三缺吧。”杰西卡接口道,张夏以前给她讲过这个说法。
“那是什么意思?”杨聿元皱眉问道。
“对对对,姑娘懂得真多啊……”闫大师点了点头,习惯性的拍马屁,然后继续冲着杨聿元解释道:“准确来说,五弊指的是‘鳏、寡、孤、独、残’,即无妻、无夫、无子、无亲、残疾。三缺则是‘财、命、权’,即贫困潦倒、短命横死、失势无权。这八样是窥探天机者最常见的报应。算命看似动动嘴皮子,实则是在阴阳交界处行走,极其耗费心神元气,更会无形中担上求测者的因果业力。所以古来真正的相士,要么自身残疾以应劫数,要么孤寡一生以避牵连。”
他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后怕:“我只是想混口安稳饭吃,这几条我哪个也不想沾啊!所以我就一直保持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糊弄一个算一个的想法,既赚了钱,又尽量不触及真正的天机因果,免得引火烧身。”
“你真缺德!”杰西卡恨恨的斥道,“你要是纯骗子,骗完钱跑路也就罢了!明明身负真本事,却干着这种收钱不消灾、甚至可能加重事主厄运的勾当!你师傅要是知道,非得下山劈了你不可!”
“是是是,这是我利欲熏心,是我不对……”闫大师连连点头,汗流下来,几乎浸湿了衣领,“后来,的确稍微有了些名气。大约是在十二年前的某一天,一个穿着体面、但眉宇间郁结很重的年轻人找到我,说要我替他做一场法事,超度亡魂。没错,那人正是孙伟,他要我超度的,是他母亲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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