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石斧终于削出了锋利的刃。我扛起斧头走向更茂密的山谷,那里有片橡树林,或许能找到铁矿。露水打湿裤脚时,忽然瞥见前方灌木丛里闪过银光——是块裸露的锡矿石,在朝阳下泛着金属光泽。晨雾漫过青灰色的草地时,你在一棵歪脖子橡树下醒来。露水沾湿粗布袖口,远处传来不知名鸟类的啼鸣,空气里混着松针与潮湿泥土的气息——这是沙盒世界最温柔的序章,也是生存的第一声钟鸣。
你蹲下身,指尖划过矮灌木上的浆果,紫黑色的汁液在指甲缝里洇开甜腥。伐木斧的图纸在脑海里浮动,得先找几棵直溜的云杉。斧刃劈进树干的瞬间,木屑簌簌落在脚边,树身发出沉闷的呻吟,最后轰然倒地,惊起一群灰雀。石头藏在河床边的浅滩里,你弯腰去捡,掌心被棱角硌得生疼,却攥得更紧——这是敲开庇护所大门的钥匙。
太阳爬到头顶时,你用泥土和干草糊成的墙勉强立了起来。茅草屋顶歪歪斜斜,却能遮住午后的阵雨。火堆在石灶里噼啪作响,烤得野兔肉滋滋冒油,香气引来了远处的狼嚎。你握紧新削的木矛,背靠着土墙警惕地张望,暮色正像墨汁般晕染天空,而暗处的眼睛,已在草丛里亮起幽绿的光。
第二天清晨,你在狼尸旁捡到几颗尖牙,决定把它们串成项链。洞穴的入口藏在瀑布后面,水滴顺着钟乳石滴落,在石笋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火把照亮岩壁上的铁矿,镐子落下时溅起火星,也惊醒了沉睡的蝙蝠。你在矿道深处找到生锈的宝箱,里面躺着一张破损的藏宝图,指向迷雾笼罩的远海。
没有任务指引,没有剧情束缚。你可以在河谷种满小麦,看金黄的麦穗在风中起伏;也可以凿穿整座山脉,把矿道挖成迷宫般的地下王国;或是砍倒整片森林,造一艘带帆的木船,驶向地图边缘的未知岛屿。生存从不是唯一的答案,当你在雪山之巅用冰块砌出城堡,当你在沙漠绿洲里引来活水种出玫瑰,当你在废弃遗迹的壁画前驻足——你会突然明白,沙盒的本质从不是挣扎,而是用双手,把空白的世界,变成心之所向的模样。晨光刺破像素化的云层时,你正趴在苔石铺就的河滩上。左手边是三棵歪脖子橡树,树皮的方块纹理在风里微微发颤;右手边的砂砾堆里,几只圆滚滚的小鸡正啄食着晨露。你摸了摸空空的快捷栏——这是第三天,木斧的耐久只剩最后三格,背包里躺着半组圆石和三块生猪肉。
昨夜的骷髅射手还在脑海里晃悠。你咬咬牙劈开橡树,斧刃嵌进树干的瞬间,方块碎裂的脆响惊飞了小鸡。第一块橡木掉落在地时,饥饿值开始闪红,你赶紧掏出猪肉啃起来,肉香混着木屑味漫进喉咙。得赶在正午前搭好新的庇护所——昨天的泥土小屋被僵尸拆了半面墙,火把的微光根本照不亮墙角的阴影。
石镐敲开燧石的刹那,火星溅在砂岩上,烫出一小片焦黑。你蹲下来掏出生成在岩壁缝隙里的铁矿,金属的光泽在阳光下晃眼。突然,草丛里传来“嘶嘶”声——是爬行者!你条件反射地后撤两步,木斧劈过去时,它已经膨胀成白色。爆炸声震落了头顶的树叶,你摔进半米深的弹坑,血条掉了四分之一。
傍晚前,你终于在山腰挖好了新的藏身洞。火把插在洞壁上,橙红的光把你的影子投在圆石地面上,拉得老长。洞外传来僵尸的低吼,夹杂着狼的嚎叫。你把铁矿扔进熔炉,燃料用的是昨天攒的橡木炭,火苗舔舐着矿石,渐渐熔成亮银色的铁锭。
第七天清晨,你站在自己垒的石塔顶端。塔基埋着红石火把,每到黄昏就会点亮周围的箭靶;塔下的农场里,小麦在谷粉的滋养下抽出了金黄的麦穗;仓库的箱子里,钻石剑躺在附魔书和末影珍珠旁边,剑刃上还沾着下界疣猪兽的血。远处的海面上,你用砂岩和玻璃搭的灯塔正旋转着光柱,照亮了归航的小船——那是你昨天用橡木和羊毛造的,船帆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
末地传送门的框架已经搭好了五个角。背包里的末影之眼还剩四颗,你摸了摸腰间的鞘翅,金属的冰凉顺着指尖爬上来。云层又开始堆积,像素化的雨点落下来时,你看见远处的雪山巅,一只末影龙正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在云层里若隐若现。晨雾漫过枞树林时,你攥着石块砸向第一棵白桦树。松脂在掌心凝成琥珀色,燧石擦出的火星点燃干燥的苔藓,青烟蜷着升向灰蓝的天。背包里的浆果压得帆布发沉,你蹲在溪流边掬水喝,看见倒影里沾着草屑的脸颊——这是你在方块世界的第三天,也是第一次真正觉得“活着”。
砍倒的树干堆成小山,你用藤蔓捆扎原木,拖回选定的坡地。四根粗木插入泥土做柱,交叉的枝条糊上草泥当墙,屋顶铺着松针和蕨类,缝隙里漏下细碎的光斑。当最后一片木板钉上门框,夕阳正把云朵染成蜜色,你靠在门柱上啃苹果,听见远处传来羊的咩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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