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红色飞盘划出弧线,它像颗白绒球般冲出去,爪子踩过风铃草时带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当它叼着飞盘扑进我怀里时,鼻尖还沾着草叶,我奖励似的摸出草莓味的泡泡糖,看着它鼓着腮帮子吹出透明的泡泡,啪地破在鼻尖上,变成滑稽的粉色小胡子。
木牌上的任务提示在闪光,原来今天是小镇的宠物嘉年华。穿背带裤的小女孩正教柯基跳圈,戴草帽的老爷爷蹲在梧桐树下给金毛梳毛。奶糖突然拽着牵引绳往喷泉跑,那里漂浮着彩色的气球,每戳破一个就会落下亮晶晶的星星。我们在彩虹滑梯下遇见穿洛丽塔裙的姐姐,她的约克夏戴着珍珠项圈,和奶糖互相闻了闻鼻子,尾巴卷成友好的小问号。
夕阳把云朵染成蜂蜜色时,奶糖突然用鼻尖顶来我的素描本。我翻开泛黄的纸页,里面贴满了它的成长记录——第一次学会握手的爪印拓片,换牙期掉落的小奶牙,还有雨天我们在屋檐下共撑一把荷叶伞的合影。此刻它正用尾巴尖指着空白页,我笑着握紧它的小爪子,在晚霞漫过栅栏时,一起按下了今天的爪印印章。阳光把草地染成蜂蜜色时,我家小狗正叼着飞盘在屏幕里打转。它蓬松的尾巴扫过虚拟的三叶草,爪子在屏幕上踏出梅花印,项圈上的铃铛跟着步伐叮铃作响。我滑动手指扔出彩虹色飞盘,它立刻像颗毛茸茸的炮弹冲出去,鼻尖蹭到飞盘的瞬间,整个画面都炸开细碎的金色光点。
其实它刚来时耳朵耷拉着,现在却总因为开心竖成三角形。我给它换上牛仔背带裤,它就追着自己影子跑,影子在地面拖出毛茸茸的弧线。有时候它会突然蹲坐在木屋前刨爪子,点开会发现藏着颗星星形状的骨头——这是昨天我藏在枕头下的惊喜。
现在它正用湿漉漉的黑鼻子蹭我的指尖,屏幕震了震,像真的感受到温度。远处风车慢悠悠转着,把云絮纺成。我点开衣柜,给它戴上樱桃发箍,它立刻原地转了个圈,蝴蝶结发卡歪在耳朵上,却非要把新得的星星勋章别在胸前最显眼的位置。
夕阳把云朵烧成橘色时,它趴在我布置的向日葵地毯上,爪子还搭着没啃完的玩具骨头。我戳戳屏幕上它圆滚滚的肚皮,它就打了个带着奶味的哈欠,把脸埋进蓬松的尾巴里。虚拟的月光漫进来,在它鼻尖凝成小小的光斑,像谁偷偷撒了把星星。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手机屏幕上时,我正戳着屏幕里那只摇尾巴的小金毛。这是《晴天小狗》里我的第一只伙伴,系统给它取名“暖暖”,金黄色的软毛在虚拟阳光下泛着光晕,湿漉漉的黑鼻子随着我的点击蹭了蹭屏幕边缘。
指尖划过屏幕帮它梳毛,狗毛簌簌落在草地上,惊起两只系统生成的白蝴蝶。暖暖突然原地打了个转,蓬松的尾巴扫过虚拟的木栅栏,我才发现它不知何时叼来支粉色雏菊。点击雏菊图标,暖暖立刻把花放在我虚拟角色的脚边,头顶冒出一串爱心气泡。
下午三点的阳光正好斜照在手机背面,暖融融的温度像极了方才给暖暖喂牛奶时,它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现在它正趴在用游戏币买的蓝色小垫子上,爪子搭着我的虚拟手,呼吸时肚子一起一伏,连睡梦中的尾巴尖都在轻轻颤动。窗外的玉兰花落了满地,而我的手机里,永远有个晴天,和一只永远不会长大的小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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