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天还嫌不够,叹了口气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兄弟说的可是真心话。你都快四十的人了,年纪不小了。以后老了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可怎么办?” 他摇着头,那模样像极了替人操心的老妈子。
张美云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毒舌。
偏偏吴大佬也在一旁附和:“大辉,阿天说的没错,你是时候收收心了,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大辉一脸郁卒,闷头灌了口酒,愣是没再搭话。
气氛活跃起来,此起彼伏的恭贺声在郑浩天耳边响起。
“恭喜天哥!”
“过几个月就可以看到小侄子了,恭喜恭喜!”
“我得给小侄子打个长命锁!”
“天哥,您可得多生几个,以后咱们堂口的接班人就有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引得满场哄笑。
郑浩天笑着骂了句 “臭小子”,心里却闪过一抹不悦。
他自己进江湖也是无奈之举,刀光剑影里讨生活,哪天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
可要是他的孩子以后也进社团,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没谁比他更清楚这条路有多难走,能善终的又有几个?
头一次,他生出了退出江湖的心思 —— 或许,找个安稳地方,陪着老婆孩子,过点柴米油盐的日子,也不错。 他低头抿了口酒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松山岛
九月底的海风带着秋老虎的余威,卷着咸腥气扑在安杰脸上。
她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眉头紧锁,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丝毫喜悦的样子。
卫生所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可那上面 “妊娠阳性” 四个字,比任何刺鼻的气味都让她窒息。
“简直是岂有此理!” 安杰低声骂了句,把诊断书胡乱塞进帆布包,快步冲出医院大门。阳光把海岛的路照得发白,她踩着布鞋的脚步又急又重,像是要把满肚子的火气都跺进地里。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眼前晃来晃去都是尿布、奶瓶和永无止境的哭闹声。
上次好不容易把老二军庆哄睡,她还偷偷拿出藏起来的《安娜·卡列尼娜》翻了两页,心里琢磨着等孩子再大点,是不是能找机会去学校当个老师 —— 这下全完了!
怀着孕怎么工作?生下来谁带?
难不成往后的日子,就真要被困在这方寸小院里,围着灶台和孩子转一辈子?
安杰越想越气,胸口像堵着团棉絮,又闷又躁。
走到家属院门口的岔路口,远远就看见江德福穿着军装,正和王政委站在槐树下说话。
他背着手,挺着腰杆,笑得露出两排白牙,不知在说什么高兴事。
安杰的火气 “噌” 地就窜了上来,脚步猛地顿住。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她真能冲上去,把手里的帆布包狠狠砸在江德福那张笑脸上。
江德福眼尖,先瞧见了她,立马笑着挥手:“安杰!你怎么在这儿?”说完看了看她身后的方向:“刚从卫生所回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振彪也笑着打招呼:“安同志好。”
安杰深吸一口气,把涌到喉咙口的怒气压下去,脸上挤出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嗯,刚回来。” 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碴子,直直射向江德福,那眼神里的火,烧得江德福后颈都有点发僵。
江德福脸上的笑淡了些,挠了挠后脑勺:“你这是咋了?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
“托你的福,好得很!” 安杰咬着牙,声音压得低低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瞥了眼旁边的王振彪,把后半句 “都是你干的好事” 咽了回去,转身就往家走。
江德福愣了愣,看她气冲冲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王政委,赶紧打哈哈:“这…… 女人家就是情绪化,估计是累着了。老王我先回去了啊!”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安杰,想帮她拎包,被安杰 “啪” 地一下打开手。
“别碰我!” 安杰的声音陡然拔高,
江德福的脸色也沉了沉,压低声音:“安杰你讲点道理,我又怎么惹你了?”
“怎么惹我了?” 安杰猛地转过身,眼眶都红了,要不是顾忌着附近有可能被人看到,她真想把那诊断书甩在他脸上,“江德福,你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就该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围着你和孩子转?”
江德福被她问得莫名其妙,皱着眉:“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我啥时候这么说了?”
“你没说,但你就是这么做的!” 安杰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气又委屈,“我告诉你江德福,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冲进自家院门,“砰” 地一声把两扇木门甩得震天响。
江德福快步追在后面,看着紧闭的院门,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纳闷。
他琢磨着自己今天没犯错啊,早上出门前还给她烧了热水,难不成是医院检查出啥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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