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和郑浩天说起公司的安排,张美云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从医院出来,郑浩天一路沉默。车开到半山腰时才停在路边,
他推开车门走出去,晚风卷着山雾扑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张美云跟着下车,默默站到他身后。山风掀起她的长发,几缕青丝黏在脸颊上。
望着山下的万家灯火,郑浩天低声说:“人这一辈子,赚再多钱,住再大的房子,到最后还不是一场空。”
张美云伸手轻轻握住他微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顺着相触的皮肤一点点漫过去,像春日融雪般缓慢却坚定。“可钱换不来的东西,我们现在都有啊。” 她抬手指向远处,那里有扇窗户亮着暖黄的光,“你看,我们家的灯也亮着呢,孩子在等我们回去呢。”
闻言,郑浩天一把将人抱进怀里,声音干涩:“美云,以后我只有你们了。”
张美云能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湿热,还有男人微微发颤的肩膀,那颤抖像电流似的,轻轻击在她心上。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山风吹过,带着远处城市的喧嚣,却在此刻温柔地裹住了相拥的两人。
远洋集团董事长罹患肝癌的消息,很快就被媒体争相披露。消息公布当天,股市刚一开盘,远洋股价便如断崖般暴跌 7%,若不是公司第一时间发布紧急声明,即日起由郑浩天接任董事长一职,恐怕还会继续下跌。
其他社团的人听到消息,有不少幸灾乐祸的,毕竟这九龙之王要是没了,他们说不定能趁此机会抢些地盘过来?
这些年他们这些社团都被吴大佬的社团紧紧压在头上,尤其他们成立了远洋集团后,生意做的更是如日中天,看着他们社团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拿命去搏,谁敢说自己没有心动过?
只是社团有社团的规矩,反骨仔根本不受人待见,更没有社团会收,否则恐怕他们这些社团的人早都跑没了。
吴大佬的儿女拖家带口从海外赶回来,望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父亲/爷爷,许久不见的亲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打破僵局。
三月中旬的清晨,港城飘起了细雨。
郑浩天正在集团公司主持项目晨会,助理突然神色慌张地闯进会议室,张了张嘴,只挤出 “医院” 二字,就让他心头猛地一紧。
助理快步走到郑浩天身边,附耳低语几句。郑浩天听完,缓缓抬头望向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他对着满堂高管哑声说:“董事长凌晨走了,今天的会改期。”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窗外的雨丝斜斜地下着,像极了此刻众人纷乱沉重的心情。
丧事由郑浩天和大辉两人一起操办,这场丧事办得空前隆重,白幡从街口一直铺到巷尾,素色绢花缀满了整条街的檐角,鼓乐班子的哀乐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排场之大,几乎惊动了整个港城。
葬礼当天,来吊唁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港城半壁商界的头面人物悉数到场,黑色西装簇拥着胸前的白花,低声交谈间带着肃穆;警署的几位司级长官也亲自前来吊唁,本社团的旧部们一身素衣,垂首立于两侧,腰间的黑布带系得笔直;就连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其他社团,也派了核心人物携礼前来;地产公司和电子厂的员工们排着长队,手里捧着小白菊,从街角一直蜿蜒到灵堂门口。
吴大佬的两个子女带着家属站在一旁,眼眶红肿,憔悴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机械地向来者颔首致谢。
望着这绵延不绝的吊唁队伍,他们紧绷的肩膀忽然垮了下来 —— 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父亲在港城这些年的分量,远比他们想象中要重得多。
人潮涌动如织,连街口的交警都临时加派了数倍人手,却还是让几条主干道的交通一度陷入瘫痪。
郑浩天和大辉同样作为家属代表,身着笔挺的黑色丧服,并肩站在灵前。每有吊唁者上前鞠躬,他们便同步微微颔首,弯腰致谢,动作间透着无声的敬意。
另外几个社团的话事人围站在角落,鬓角的白发在香烛的烟雾里若隐若现。他们与吴大佬差不多年岁,皆是半截身子埋入土的人,望着灵堂中央那张笑容硬朗的黑白照片,不禁相互递着眼色,其中并无丝毫的幸灾乐祸,眉宇间有的只是物伤其类的怅然。
看着黑白照片上吴大佬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郑浩天忽然想起大哥曾说过的话:“当年抢地盘时被人用枪指着头,我烂命一条,想着要是死了,这些跟着我的兄弟怎么办?钱没了能再挣,情义没了,人就成了孤魂野鬼。”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往后大哥托付的产业,他一定会好好打理,不辜负这份信任。
大辉满脸悲伤地站在角落,手里紧紧攥着一方手帕,指节都泛了白。
大哥去世的消息传来时,他正在新开发的楼盘查看工地,听到消息时,他眼前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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