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卓轻笑一声,转身去切柠檬:“你这个正牌男朋友都不知道,我这个外人哪能清楚?中午人家自己过来吃的饭,刚走没多久你们就来了。”
一旁的罗子君捏着菜单的手指猛地收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强装镇定地低头喝水,杯壁的凉意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窜起的恐慌 —— 唐晶回来了,却没有提前跟她说一声,就连贺涵都不知道,以这样悄无声息的方式回来,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打乱了她内心的平静。
晚上,唐晶正在家吃自己做的红烧鱼和清炒时蔬,还从空间舀了一份花胶枸杞乌鸡汤出来。
看着这精致的两菜一汤,唐晶默默点点头,正准备开动,门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
她放下筷子起身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贺涵和罗子君时,眼底快速划过一丝冷笑 —— 来得正好,省得她一个个去见了。
看到唐晶的一刻,两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不过一年不见,她像是被时光温柔雕琢过,周身都透着股逆生长的鲜活气。眼尾上扬时是少女般的灵动,肌肤像是剥了壳的荔枝,泛着健康的粉晕,身形更是透着股蓬勃的朝气,像是初春新抽的枝芽。
一身简单的米白色家居服,衬得她慵懒又随性,让人恍惚间觉得,这一年的时光不仅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倒把她送回了最明媚的年纪。
她静静站着,如晨露洗过的栀子花,沾着晶莹的水珠,清新得叫人心头一颤,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唇角的浅笑恰到好处,不热络也不冷淡;眼睛像清泉里的琉璃,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目光落过来时,仿佛能直照人的心底,藏不住半分虚掩。
贺涵下意识地攥紧掌心,指节泛白却浑然不觉 ——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唐晶,褪去了所有铠甲与锋芒,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吸引力。
罗子君最先回过神,连忙扬起夸张的灿烂笑容,上前一步伸手就想去拉唐晶的胳膊:“唐晶!你变化好大,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要是知道你回来,我肯定去机场接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上累不累?”
唐晶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她的触碰,指尖还残留着红烧鱼的酱汁香气。
罗子君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保持着要触碰的弧度,她脸上的笑容顿了顿,随即又像被拉满的弹簧般弹回来,只是眼底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哎呀,你干嘛,这么久不见了,还不让抱了?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她哈哈笑了两声,目光却绕着唐晶转了圈,“不过这身裙子真好看,在香港买的吗?比以前那些西装套裙温柔多了 —— 你刚在做饭?我都闻见香味了,是红烧鱼吧?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贺涵到了嘴边的质问卡在喉咙里,看着眼前脱胎换骨的唐晶,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干巴巴地开口:“你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们,要不是老卓今天提起,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回来了。”说完就径直走向了客厅,罗子君却还站在原地,似乎想要靠近她。
唐晶的目光掠过她僵住的手,落在客厅里贺涵挺拔却紧绷的背影上,云淡风轻地说:“回来得突然,想先安顿好再联系你们。”
“诶,你该提前告诉我啊!我直接过来帮你整理房子多好!” 罗子君连忙说。
贺涵也接话:“是呀,你提前说一声,哪用的着自己动手?”抬眼打量这装饰得一室温馨的房子。
唐晶轻笑一声,目光淡淡扫过两人略显僵硬的表情,完全没接他们的话茬:“你们吃饭了吗?”
“还没有,刚下班就赶过来了。” 罗子君下意识回答,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哦,不好意思。” 唐晶轻轻挑眉,语气听不出情绪,“不知道你们要来,所以没准备额外的饭菜。我这边刚做好,等我吃完再说好吗?” 说完也不管两人瞬间变得更加僵硬的脸色,转身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罗子君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眼前的唐晶让她感到十分陌生,让她心底无端生出恐慌,似乎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要失去。
这和她预想中热情拥抱、哭诉思念的场景完全不同,对方眼里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漠然,像是在看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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