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晶等服务生走了以后，抬眼看着对面坐姿略显局促的凌玲，开门见山：“说吧，找我什么事。”
凌玲搅了搅杯子里的砂糖，半晌才抬起头，眼底带着几分复杂：“其实……是想跟你聊聊罗子君。”
唐晶眉峰微挑，没接话。
“你为什么跟贺涵分了手？是不是因为罗子君？”
“怎么，你过来就是问我这个？是不是都跟你没多大关系吧？”
凌玲手指在杯壁上摩挲着，忽然抬眼，声音压得更低：“唐晶，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女人嘛，谁遇到这种事能真的释怀？”她顿了顿，往唐晶那边凑了凑，“罗子君现在可风光了，有贺涵护着，陈俊生也总念着旧情帮衬……可谁不知道她从前是什么样子？说到底，还不是踩着别人往上爬。”
唐晶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住，眸色沉了沉。
凌玲像是没看见她的冷意，自顾自往下说：“我不是挑事，只是实在看不惯。你唐晶是什么人物？凭什么要让她占了便宜还落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你以前是怎么帮她的，有时候我看着她那副无辜的样子，都替你……”
“替我什么？”唐晶打断她，声音里淬了冰，“替我咽不下这口气，还是替我琢磨着怎么把她拉下来？”
凌玲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又强装镇定：“我就是觉得，公道自在人心。你要是真咽不下这口气，其实……有很多人等着看她笑话呢。”她意有所指地转着杯子，“比如那些被她抢过单子的同事，比如看不惯她仗着贺涵撑腰的人……贺涵这样假公济私，明眼人都看着呢，只要稍微推一把，很多事就不一样了。”
唐晶忽然笑了，那笑声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格外清晰。
“凌玲，你这算盘打得，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响声。” 她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眼神锐利如刀，“我唐晶就算再不痛快，也还没沦落到要靠别人递刀子才能出气的地步。你想借我的手报复谁，自己掂量着来 —— 但别想把我当枪使，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就你最聪明？”
“我，我没那个意思....” 凌玲捏着杯柄的手指骤然收紧，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唐晶，“我只是... 只是替你不值...”
“替我不值？你凌玲何时这么爱管闲事了？” 唐晶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是想借我的手，把那些挡你路的人都清干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弯弯绕？前阵子小张那个客户被你‘不小心’泄露了报价，上周李姐的方案框架被你‘借鉴’去跟领导汇报，还有你是怎么接到雅梦那个项目的？这些事要我一件件说清楚吗？？”
凌玲的脸 “唰” 地白了，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唐晶你误会了，那些跟我可没关系.....雅梦那个也是靠我自己努力，运气好。”
“呵，运气好到每次都踩着别人上位？” 唐晶向前倾身，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你要是看不惯谁，可以自己堂堂正正去竞争，与其在这里动歪心思挑拨离间，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凌玲啊凌玲，” 她直起身，语气里添了几分讥诮，“你可千万别让陈俊生后悔离婚娶了你，那你可就太不争气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无视凌玲瞬间僵住的表情，说完，她拿起包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在地面的清脆声，像是敲在凌玲的神经上。
凌玲望着她的背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底，刚才那点挑拨的底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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