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荒诞的年代，黄金，就是最硬的道理。
与此同时，奉天商埠区，日本领事馆内。
“啪！”一声脆响，一只名贵的九谷烧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田中义一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黄金？五十万两？”他死死盯着手里的密报，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他的神经上，“八嘎！一个沙俄的逃亡贵族，怎么可能携带如此巨量的黄金穿越战火纷飞的西伯利亚？这绝对不可能！这是张作霖的阴谋！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他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了。
前几天还在为用贷款拿捏张作霖而沾沾自喜，今天对方直接掀了桌子，还用的是这种近乎神话的方式。
“来人！”田中义一低吼道。
一名身穿黑衣的密探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去查！给我把那个叫彼得洛夫的俄国佬的底细查个底朝天！我要知道他从哪里来，见过谁，说过什么话！如果这是个骗局，我要立刻揭穿他，让张作霖在全天下人面前丢尽脸面！”
然而，几天后密探带回来的消息，却让田中的脸色更加难看。
“大人……此人身份核实无误，确系彼得堡的旧贵族，十月革命后变卖家产，携带细软南逃。我们找到了几位与他同路的白俄商人，他们都证实，彼得洛夫一路上确实带着数个沉重的箱子，并且出手阔绰……”
田中义一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巧合？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还是说……他张作霖，真的能通神？”
田中还在头疼，张山那边已经把这波热度玩出了花。
他下令，将黄金的一部分熔铸成奉天专用的“饷银”金币，正面是龙纹环绕的“天佑奉军”四个大字，背面就是一个硕大无比、霸气侧漏的“张”字帅印。
然后，他对着一群实际上是他自己安排的“记者”，大放厥词：“他妈了个巴子的，小鬼子想用几个臭钱贷款就拴住我张作霖的脖子？回去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告诉他们，老子的军饷，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服气？让他们也去求求老天爷看看！”
“我跟你们说，昨天晚上我又做了个梦，梦见咱奉天的金库太小，装不下，金子直接从里面流了出来，流成了一条河！”
这番话被原封不动地登在了报纸上，百姓们看得哄堂大笑，奔走相告。
一时间，奉天城街头巷尾都在传：“咱们大帅那张嘴是开过光的，说啥来啥！”
这波操作，简直把宣传战打成了玄学战。
夜深人静，张山的密室里。
张山正亲自拿着戥子，一块一块地称量着金锭，脸上是藏不住的傻笑。
这感觉，比打赢了一场大战还爽。
就在这时，一旁的伊万·彼得洛夫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动作之标准，让张山都吓了一跳。
“大帅……我的真主……”伊万从怀里掏出一个制作精美的黑铁密匣，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还有一件事……我……我在逃出西伯利亚的时候，为了保命，偷偷藏了三船德国人留下来的军械，有步枪，还有……还有大炮！本来是想在关键时候换条活路……现在，我愿意把它们全部献给您！”
张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瞳孔骤然一缩。
【系统未提示】！
这玩意儿……竟然是计划外的惊喜？
是开箱开出的隐藏款？！
他一把将伊万从地上扶了起来，用力拍着他肥厚的肩膀，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欣赏和热切：“好兄弟！我的好兄弟！从今往后，你伊万·彼得洛夫，就是我张作霖的‘金龙爷’！”
而在他们头顶的房梁上，一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
那名日本密探手里紧紧攥着一片刚从熔金作坊偷出来的金币残片，残片上还残留着化验药水的痕迹。
他从窗沿一跃而下，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口中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着。
“大人……这金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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