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为钢铁巨兽进化而跳动的心脏，属于奉天兵工厂的总工程师林振华。
此刻他正一屁股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肾上腺素退潮后，留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
身边的老铁匠已经靠着一台车床打起了呼噜，鼾声如雷，节奏感堪比蒸汽朋克打击乐。
赵四小姐则细心地将工具分门别类，动作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
“林工，我还是不明白，”赵四小姐拧干了毛巾，递给林振华，“咱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出来的燃烧弹，结果就扔了一颗到海里听响？这性价比……也太低了吧？”
林振华接过毛巾，胡乱在脸上一通猛擦，苦笑道：“四小姐，你这就叫格局没打开。高端的商战，往往采用最朴素的画饼方式。大帅玩的不是军事，是心术。他要的不是炸沉几条船，而是要让小鬼子自己把自己的CPU干烧了。”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眼神里闪烁着一丝狂热与后怕，“你想想，三架飞机，在他们雷达上变成了十二架。一颗炸弹，在他们耳朵里变成了末日审判。这种事，比真刀真枪的干仗，更让他们抓狂。因为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他们会疯狂脑补我们到底藏了多少飞机，多少炸弹，甚至会怀疑他们自己的眼睛和设备。这就叫……信息战场的降维打击。”
赵四小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车间里那几架静静停泊的“飞鹰”，喃喃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兵法。原来吹牛……啊不，战略威慑，才是版本答案。”
与此同时，旅顺的日军司令部，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情报课课长，一个名叫土肥原贤二的家伙，正指着地图唾沫横飞：“诸君！根据雷达信号和多处观察哨的目击报告交叉验证，张作霖至少拥有一个满编的飞行联队！十二架！这还只是我们侦测到的！其飞机性能远超我们预估，具备高空高速突防和强大的电子欺骗能力！”
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参谋官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提出疑问：“可是课长，奉天兵工厂的产能我们一直有监控，他们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造出这么多先进飞机？会不会……是我们的雷达系统被动了手脚？”
“八嘎！”山本五郎猛地一拍桌子，那柄从不离身的军刀随之震颤，发出一声轻鸣。
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你们还在用常规思维去揣测那个疯子！他不是军阀，他是个魔术师！他能凭空变出飞机，能让谎言变成炮弹！你们没听到他在天上用喇叭喊的什么吗？龙宫！他在建龙宫！一个正常人会干这种事吗？”
山本五郎的咆哮让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他那近乎癫狂的理论给震住了。
是啊，跟一个脑回路不正常的人打仗，你所有的军事理论和逻辑推演，都可能变成笑话。
“我建议，”山本五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嘶哑地说道，“立即向大本营汇报，请求联合舰队主力前出至渤海湾，对奉天进行海上封锁和武力示威！我们必须用帝国无敌的舰队，来戳破他那虚张声势的‘龙宫’！”
这个提议，像一颗重磅炸弹，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调动联合舰队主力？
这可不是小事，但面对“十二架神秘飞机”的巨大压力，似乎又成了唯一的选择。
而在奉天大帅府，那个被日本人视为疯子的张作霖，正美滋滋地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手里盘着两颗核桃，嘴里哼着二人转小调。
他面前的空气中，只有他自己能看见一个略显粗糙的系统面板。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画饼充饥”之“空天画饼”第一阶段任务！】
【任务评价：S级（以最小成本造成了最大程度的敌方心理恐慌）】
【奖励结算中……】
【获得隐藏奖励：“龙吟震海”！】
一个五毛钱特效的龙形图标在面板上闪烁了几下，然后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了张作霖的脑海。
“龙吟震海？嘿，这名字霸气！”张作霖乐得一拍大腿，“空军的饼画完了，这是要轮到海军了？系统啊系统，你可真是老子的贴心小棉袄。”
他点开“龙吟震海”的说明，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可在指定海域，生成超大规模的虚拟水下目标信号，并模拟出无法被现有科技解析的次声波“龙吟”，对敌方声呐系统及人员心理造成毁灭性PUA。】
“好家伙，水下画饼！专业对口了属于是！”张作霖兴奋地坐了起来，“小鬼子不是有联合舰队吗？不是牛逼吗？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船硬，还是老子的龙会叫！”
正琢磨着怎么把这个新到手的“大饼”给烙圆了，张学良一身飞行服，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兴奋。
“爹！成了！全成了！您是没看见，小鬼子的高射炮跟过年放鞭炮似的，对着天上一通乱打，愣是没摸着咱们一根毛！小眼镜在飞机上都快笑岔气了，说您的嘴是开过光的，比咱们的炸弹威力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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