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邃而广阔的蔚蓝，在此刻的张作霖眼中，不再是天堑，而是一张即将被涂抹上奉天色彩的画卷。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旅顺港口的空气里弥漫着咸腥的海风与冰冷钢铁的味道。
庞大的“破晓号”舰队如蛰伏的巨兽，静静地停泊在码头，炮管上凝结的露水在初阳下折射出凛冽的寒光。
张作霖披着一件黑呢子大氅，脚下的马丁靴踩在湿滑的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身后，舰队总指挥陈铁生和参谋长王化一亦步亦趋，两人脸上的表情一个沉稳如山，一个则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大帅是不是又抽风了”的经典三连问。
“铁生啊，”张作霖停下脚步，拍了拍一门巨炮冰冷的炮身，发出“梆梆”的声响，像是在跟老伙计打招呼，“这趟活，家伙事儿都备齐了吧？”
陈铁生立正说道：“报告大帅！一万吨特种钢材，五百辆最新改进的‘猛虎’坦克，还有足够打三次东京大轰炸的炮弹，全部装船完毕！只等您一声令下，破晓舰队随时可以化身‘快递员’，给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友人送上咱们奉天的‘土特产’！”
张作霖满意地点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让人头皮发麻的狞笑：“光送这些铁疙瘩，格局小了。这次，咱们不光要运坦克，还要运声音。”
“声音？”王化一终于没憋住，他感觉自己的CPU快要烧了。
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大帅的脑回路越来越清奇，简直像是被哪个异世界的灵魂夺舍了一样。
张作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虚点着，仿佛在指挥千军万马：“没错，就是声音。十万盘童谣录音带，目标，九州、大阪、东京！”
王化一彻底懵了，他一个踉跄差点滑倒：“大……大帅！您是说……用唱曲儿去打日本？”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副离谱的画面：日本兵在阵地上严阵以待，结果奉军的喇叭里传来“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然后日军阵地就炸了？
这不科学，这比手撕鬼子还玄幻！
张作霖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年轻人，你的想象力限制了你的战斗力”。
他狞笑道：“你懂个屁！老子的铁流，能碾碎他们的陆地；但老子的童谣，能淹没他们的心！物理超度和灵魂超度，必须双管齐下，这叫专业！”
上午，奉天兵工厂内，热浪滚滚。
这里已经不是传统的军工厂，更像是一个融合了神秘主义和工业朋克的诡异道场。
工程师林振华戴着一副护目镜，正小心翼翼地将一盘盘黑色的录音带装入一个个特制的黄铜防水筒中。
这些筒子密封性极佳，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扔进太平洋里漂个十年八年都不会损坏。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封装的不是录音带，而是某种禁忌的古代兵器。
筒身上，用红漆标注着令人费解的代号。
“甲号：减税谣。”
“乙号：舌疮谣。”
“丙号：教授自首谣。”
每一个代号都对应着一盘拥有不同“魔力”的童谣。
旁边，一位满脸褶子、浑身油污的老铁匠，人称“老炉头”，正拿着一把刻刀，在每个铜筒的底部刻下四个苍劲有力的小字：“声至，魂灭。”
老炉头是奉天兵工厂的传奇，一手锻造技艺出神入化，传说他打造的炮弹都能自己找目标。
此刻，他每刻下一笔，铜筒上便仿佛有微光一闪而逝。
他嘴里念念有词：“民怨是最好的淬火剂，人心是无形的攻城锤。小日本，准备好迎接这份大礼吧。”
正午时分，码头上举行了盛大的送行仪式。
没有繁琐的演讲，只有冲天的煞气。
一个约莫七八岁，穿着一身小号军装，虎头虎脑的孩子，小豆子，被推举了出来。
他代表新成立的，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的神秘部门——“童谣司”，双手捧着第一盘被封入铜筒的录音带，献给张作霖。
小豆子奶声奶气，却字正腔圆地高声喊出了“童谣司”的口号：“大帅不渡海，童谣先登陆！东洋老板狠，不如奉天头！”
这句看似粗鄙却又霸气外露的口号，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士兵的热血。
他们不懂什么心理战，但他们听懂了“奉天头”比“东洋老板”更狠！
“声到之处，岛必沉！”
数万将士振臂高呼，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震得海面都泛起了涟漪。
这吼声中蕴含的，是积压了数十年的屈辱和愤怒，如今，它们将伴随着那些诡异的童谣，化作最恶毒的诅咒，飘向东方。
下午，日本驻奉天领事馆内，气氛凝重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领事松本一郎面色惨白，双手颤抖地敲击着电报机，向东京发出最高级别的紧急电报。
“急！急！急！奉系张作霖恐对我本土发动史无前例之攻击！其武器非枪炮，乃‘声音武器’！据可靠线人密报，其制作十万份童谣录音，内含强烈心理毒素，能扭曲认知，煽动民心，诱发大规模叛乱！此乃动摇国本之阳谋！请求立即查缴、销毁境内一切华语录音制品，严防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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