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愣住了，懵懂地看着这位泣不成声的老人。
一个小童稚嫩地问：“那爷爷，我们吃了亏，现在能吐出来吗？”
老农猛地一拍桌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道：“能！从你念出这个字是‘耻’而不是‘吃’的那天起，就能！”
一言惊醒梦中人！
“吐出来”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所有人的心头。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各地的学堂纷纷自发立起了一面“吐耻墙”。
每天上课前，不论是七岁孩童还是七旬老翁，都要对着墙壁齐声高呼：“吐百年之亏，还我文字之魂！吐殖民之耻，铸我民族之骨！”口号声响彻云霄，震得人心发烫。
张作霖闻讯，拍案叫绝，当即下令将王字痴的《简体字谱》、林女史整理的《童蒙史话》以及记录各地奇闻异事的《直笔经》三书合编为一部《民识通典》，在东三省全境免费发放。
首批十万册运抵山海关时，甚至没等官府组织，沿途的百姓便自发地冲了上去。
他们用独轮车推，用骡马驮，甚至直接用肩膀扛，男女老少，接力传递，硬是在三日之内，将这批精神食粮传遍了关外的三十多个县。
远在上海租界的英国学者史密斯，通过翻译读到了这本奇特的《民识通典》，他被其中蕴含的磅礴精神力量深深震撼。
他当晚便给伦敦的皇家学会写了一封长信，信的结尾这样写道：“我们一直傲慢地认为，这个古老的国度需要我们去‘启蒙’。但现在我必须修正我的观点——他们不再需要我们了。因为他们的祖先，正在他们的梦境里，一笔一划地，重新教他们如何当一个真正的中国人。”
奉天大帅府，深夜。
陈史官正在整理从各地汇总上来的“梦授记录”，烛火下，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所有出现“梦授”现象的地区，无论是旅顺、丹东还是辽阳，无一例外，都是近代以来遭受过异族文化血腥抹杀最严重的地方。
而梦境的内容，比如对某个历史事件的描述，对某个汉字字源的解释，在不同的人、不同的梦里，竟能达到惊人的高度一致！
一道闪电仿佛劈开了他的天灵盖，他猛然醒悟，抓起笔在奏报上疾书：“大帅！此非鬼神显灵，亦非怪力乱神……此乃我华夏百年压抑之集体记忆，是民族血脉中不屈之魂魄，终于在今日，冲破了梦境的闸门，向阳而生！”
张作霖看着奏报，沉默了许久。
他走到窗边，拎起桌上的酒壶，对着窗外满天星斗狠狠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他低声喃喃，像是在对谁诉说：“老祖宗们……都没走啊……一个个的，都藏在地下瞅着呢，就等着咱们这些不孝子孙……啥时候能抬起头来。”
话音未落，遥远的西北，那片被黄沙掩埋了千年的汉代烽燧遗址群中，一座最为高大的烽燧，在寂静的月夜下，毫无征兆地，竟有金戈铁马之声与苍凉的吟诵声隐隐传出。
负责巡边的士兵们惊骇欲绝地凑近，侧耳倾听，那随风飘散在荒原上的，字字清晰，句句铿锵，竟是……《史记·匈奴列传》的全文！
一字不差，仿佛有一位汉代的戍边老卒，正对着这片他守护过的土地，诉说着千年的荣光与寂寞。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奉天，当那份带着风沙气息的电报被呈到张作霖的案头时，整个帅府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这不再是梦境，不再是血书，这是大地本身发出的呐喊，是历史的亡魂在实体世界的回响。
张作霖看着电报，久久没有言语，只是将那张薄薄的纸攥得死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
喜欢老子有系统，颤抖吧小鬼子请大家收藏：(m.20xs.org)老子有系统，颤抖吧小鬼子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