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矿道里的风裹着煤尘，林深扶着苏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老郑拎着电击棍走在最前面，刚转过拐角，就看见张强抱着载体蹲在地上，后背绷得像张弓。“张强！我们来了！” 林深喊了一声，张强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吓人，怀里的载体屏幕还在闪，却比之前亮了点 —— 苏晚传的火星花波动在起作用。
“林深哥！苏晚姐！你们可算来了！” 张强赶紧把载体递过来，声音抖得厉害，“萌萌刚才说‘妈妈的花好像清楚了点’，但还是记不起妈妈的手，你们快帮她更新吧！”
苏晚立刻掏出手机，调出阿明传的 “意识更新辅助器”，往载体上一贴，淡绿色的月季波动（林深母亲的）立刻缠上淡红色的火星花碎片：“别慌！我用月季波动当‘线’，把火星花碎片串起来，再补点萌萌记着的‘妈妈画花的温度’，很快就能稳！”
矿工们围了过来，李哥举着个旧手电筒，照在载体屏幕上：“都让让！给苏晚姐腾点地方！萌萌要是能记起妈妈，咱们就有盼头了！”
屏幕上的碎片慢慢从淡红变成暖红，萌萌的声音突然传出来，软乎乎的：“苏晚姐姐…… 我好像看见妈妈的手了，她拿着红色的笔，在画花瓣……”
“成了！更新成功！” 苏晚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意识稳定率 92%，以后只要按时更新，再也不会飘了！”
张强 “扑通” 坐在地上，眼泪砸在载体上：“谢谢…… 谢谢你们！我还以为萌萌再也记不起她妈妈了…… 王经理说我们矿工的孩子不配，可我们的念想，凭啥就比别人贱？”
“凭啥？就凭你们是矿工？” 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从矿道口传来，王经理领着五个保安，手里举着意识压制器，“林深，苏晚，你们胆子不小啊，敢闯火星矿区？我告诉你们，这是陆先生的地盘，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陆先生的地盘？” 老郑往前一步，电击棍 “滋滋” 响，“新雅典早就确权了，矿工的意识载体归自己，你克扣营养液、拒更更新，还敢说是陆承宇的人？不怕安全部抓你？”
王经理冷笑一声，指着张强的载体：“抓我？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意识压制器硬 —— 把张强的载体给我，不然我让所有矿工的载体都飘了，谁也别想记着亲人！”
“你敢！” 李哥突然站出来，身后的矿工们也跟着往前挪，“我们忍你很久了！扣营养液，拒更新，把我们的资源给复制体，你真当我们好欺负？”
“欺负你们又怎样？” 王经理举着压制器往前凑，“一群没肉身的永生者，跟复制体比，就是废料！确权系统？在我这不好使！”
“不好使？” 苏晚突然掏出手机，调出确权系统的条款，对着矿工们念，“新雅典确权法第三条：所有意识载体持有者，不分职业、身份，享有平等的锚定权 —— 包括营养液供应、意识更新、碎片保护，谁也不能歧视！王经理，你说不好使，是想抗法？”
矿工们突然炸开了锅，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矿工拄着拐杖站出来：“苏晚姑娘说得对！我们虽然没了肉身，可我们的念想不是废料！我儿子走之前，给我留了个‘矿灯’碎片，现在营养液不够，碎片快飘了，我连儿子的声音都快记不起了 —— 这不是命贱，是有人不让我们活！”
“对！我们要平等！” 另一个矿工喊起来，“凭啥复制体能用最好的资源，我们连基本的更新都要被拒？我们要的不是施舍，是跟所有人一样的锚定权！”
张强慢慢站起来，怀里抱着萌萌的载体，声音突然变得特别响：“大家静一静！我有个想法 —— 咱们写个宣言，就说‘永生者矿工要平等的锚定权’，让新雅典知道，让所有搞意识技术的人知道，我们的念想，跟精英的、复制体的，一样金贵！”
“好！我来写！” 李哥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铅笔在上面飞快写，“第一条：保证每月 3 瓶营养液，不克扣；第二条：意识更新随申请随办，不拒绝；第三条：确权系统对矿工一视同仁，不歧视；第四条：不准拿我们的碎片给复制体当零件！大家看行不行？”
“行！” 矿工们齐声喊，老矿工颤巍巍地说：“再加一条：要是有人违反，我们有权反抗，不让他们毁我们的念想！”
王经理脸色发白，往后退了退：“你们…… 你们敢造反？”
“不是造反，是要我们该得的！” 张强举着载体，萌萌的火星花碎片在屏幕上闪着，“我们要平等的锚定权，不是要抢谁的，是想好好记着亲人 —— 就像萌萌记着妈妈的花，我记着萌萌的笑，这有错吗？”
“没错！” 所有矿工齐声喊，声音震得矿道顶上的煤尘往下掉。林深掏出通讯器，拨通刘议员的电话：“刘议员！火星矿区的矿工们提出要‘平等的锚定权’，写了宣言，你能不能代表议会表个态？他们需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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