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卢易和王万强不在了...”赵天一叹了口气，“否则今日也该叫上他们。”
场中一时沉默。
李浩然低声问道：“卢易大哥和王万强大哥...他们...”
“死在了狂刀门的任务中。”李平声音低沉，“死得其所。”
向无咎端起酒杯：“敬他们。”
四人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向无咎神色渐渐严肃：“说说正事吧。”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任务令：“卧虎山出了土匪，专门劫道，这两个月已经有三十多起案子。”
赵天一接过任务令，快速扫了一眼：“四百功勋？”他皱眉，面色骤然一变。
他放下酒杯，眉头紧锁，“向大哥，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向无咎抬眼：“怎么说？”
赵天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卧虎山的土匪，背后有人。”
“哦？”向无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何人？”
“楚州陈家。”
李平猛地一拍桌子：“陈家？那群狗贼！”
“嘘——”赵天一急忙做了个噤声手势，“小声点。”
李浩然一脸茫然：“楚州陈家？那是什么来头？”
“楚州陈家，楚州大世家之一。”赵天一捏着酒杯轻声道，“说是土匪，其实是陈家的私兵，占据卧虎山要地，借匪患为名，行收刮之实。”
他往窗外望了一眼，确保无人偷听，才继续道：“陈家势大，家中供奉高手良多，更有多人在朝廷身居要职。”
“嗤——”向无咎冷笑一声，“所以呢？”
赵天一一怔，随即苦笑：“向大哥，此事还是算了吧，你初升偏将，何必第一个任务就碰这种硬茬子？”
“赵兄此言差矣。”向无咎放下酒杯，面容平静，“既为偏将，自当为民除害。既为土匪，自当剿灭。”
他声音平静，目光却坚定如铁：“若因惧怕权贵，就放纵匪患，我这偏将，也不必当了。”
赵天一张了张嘴，正要再劝，向无咎已轻轻摆手。
“赵兄，你是赵家嫡系，此行不必同去。”
“若陈家得知赵家子弟参与此事，只怕会误以为赵家要与其为敌。”
赵天一闻言，面色一阵变幻。
忽然，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一顿桌子：“去！怕个球！”
“陈家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赵天一撇撇嘴，“陈家仗着有几个朝中大员，横行不法，早就该有人收拾他们了。”
向无咎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李平。
李平会意，拱手道：“向大哥但有所命，李平自当奉陪。”
“土匪而已，何足道哉？”
向无咎点点头，正欲说话，忽听身旁李浩然怯生生道：“向大哥，我...我也想去...”
“你？”向无咎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还在预备营，连铜牌巡抚都不是，去了只是添乱。”
李浩然顿时泄气，垂头丧气地搅动着碗里的饭。
“好好在预备营修行。”向无咎语气稍缓，“等你哪日踏入后天，我带你去做更大的事。”
李浩然眼前一亮：“真的？”
向无咎轻轻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赵天一一锤定音，随即皱眉，“不过，我们还差一支小队。其他队长未必敢得罪陈家。”
向无咎唇角微扬：“等会就来了。”
“哦？”赵天一挑眉，“是谁？”
向无咎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又要了壶酒。
酒至半酣，窗外夕阳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吱呀——”
雅间门被推开，一道高大身影踏入其中。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人一身锦衣，腰悬玉佩，眉目如剑。
“刘队长请坐。”向无咎示意他入席。
刘超落座，目光在场中扫过，在看到赵天一时，明显一怔。
“今日请刘队长来，是有一事相求。”向无咎直入主题，将卧虎山的任务简要说明。
刘超听罢，微微沉吟：“卧虎山...那伙土匪确实猖狂已久...”
他目光微动，似乎在思量什么。
向无咎静静等待，并不催促。
半晌，刘超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何不敢？”
他声音铿锵有力：“受人俸禄，当为民分忧。向偏将但有所命，刘某定当效力。”
“好！”赵天一一拍大腿，“痛快！”
向无咎微微点头：“如此，便多谢刘队长了。”
“小二，上菜！”向无咎朝门外喊道，“上好的酒，好的菜，都拿上来！”
“得嘞！”门外小二应声而去。
不多时，香气四溢的菜肴便一盘盘上桌。
蒸鱼、酱肉、清炒时蔬、卤水拼盘...一时间，满桌流光溢彩。
“好香！”李浩然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桌上菜肴，一时不敢下筷。
“吃吧。”向无咎轻轻一笑，“今日为庆贺我们即将同赴卧虎山，先痛饮一杯！”
他端起酒杯，目光环视众人：“来，我先敬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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