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匠…蝴蝶钗…天香阁?” 陆子铭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死死盯着那根污秽血蝶钗,又猛地看向被沈墨璃铁臂搅动、如同地狱血污池般翻腾的咸鱼桶!旧案封存!地基不稳?陈年咸鱼?!失踪的天香阁满门货物和人……难道……
沈墨璃的动作顿住了。她那深不见底的冰原眸子,第一次剧烈地震荡起来!并非惊骇,而是一种被冰冷的现实冲击了精密逻辑核心的数据风暴!她的目光瞬间从地上的血蝶银钗,转向铁臂刚勾起的另一件硬物——一枚半埋在腐烂纤维块中的小小玄铁印章!印章方寸之间,一个繁复的徽记被污物覆盖,但边缘露出的齿轮与量斗轮廓,清晰可见!正是她腰间绢布上那个神秘组织的图徽!
源!钥匙!血肉锁链图上的血蝶印记!胭脂匠惨死的残肢!失踪的天香阁!丙字库耗损的卷宗!她父亲的腹中之物!还有……陆子铭胸口这枚碎裂的铜钱!
无数零散而致命的数据点,在这一刻、在这一桶翻腾着腥腐与宝石冷光的咸鱼渣滓之中,被无形的线粗暴地串联起来!形成一条染血的锁链!而这锁链的核心节点,赫然指向……
她的铁臂猛地一抽!将印章死死攥在冰冷的掌中,指关节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她的视线,第一次完整地、带着一种几乎要将人彻底剖开解析的穿透力,投向了浴桶中的陆子铭!那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冰冷审视,而是融合了警惕、计算、巨大的疑窦,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的…探询。她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个被卷入核心、失去了铜钱依仗、却又无意中撬开了沉船最深处秘密的少爷,到底是这锁链上即将断裂的一环……还是那把能打开最终囚笼的钥匙?
就在这时!
铁羽刚刚抹去脸上的污秽,正扶着墙干呕不止。
“呜——呜——呜——!”
府衙外的混乱核心突然传来更为尖锐、更为急促的号角示警声!那声音充满了绝望!紧接着,阿福那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高墙,由远及近,几乎撞破了小院的门!
“少——爷——!出事啦!铁鹰哥!铁鹰哥他…他快死啦!!”
墨铭工坊旧址门外,已是人间炼狱。
“咸鱼!换老子咸鱼!”王富贵还在高处被几个精壮的苦力托举着,挥舞着那根裹满八宝粉的化石级咸鱼,脸上油光发亮,也不知是汗还是油,更像庙里镀了金身的泥胎。他完全沉浸在自己塑造的荒诞神明感中,仿佛那条咸鱼真能换回十石精米,甚至一亩薄田!
“让开!让老子看凭证!那章泥拓的!老子有印泥!拓下来!”
“拓你个锤子!那是皇家御章!拓了砍头!”
“王神仙!您行行好!这条腿咸鱼俺用媳妇换!俺媳妇刚出炉的麻炊饼!”
狂热的人群将发放点围得水泄不通,无数双手伸向空中那条价值连城的咸鱼干。几个方才煽动闹事的绸衫客被人潮挤得东倒西歪,为首那个山羊须账房脸都气歪了,对着另一个同伙吼道:“去!拿我们带来的东西,给这群蠢货开开眼!把那‘真正的好东西’亮出来!” 他指的是压箱底的几袋子好米,本想趁着骚乱低价吞掉恐慌抛售的米票。
另一个绸衫客得了指示,挤出人群外围,钻进一辆停在巷角的青布小轿,压低嗓子对外头催促:“快!把刘掌柜预备下的好米搬两袋子出来!亮亮相!让那些蠢货看看什么是硬通货!” 他以为车里是另一个心腹。
青布轿帘被一只戴着墨玉扳指的手轻轻挑开了一线。那只手沉稳异常,骨节分明。冰冷的声音从帘后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米?” 停顿了一下,“搬‘那个’箱子出来。” 车外两个黑衣力士默不作声地掀开轿后盖板,搬出一个四四方方、用油布缠得严严实实的沉重箱子。
“哗啦!”油布被当众撕开!
木箱盖掀翻!阳光下,无数黄澄澄、油汪汪、散发着诱人焦香气的卤鸡腿赫然在目!堆积如山!每一根鸡腿都裹着亮晶晶的蜜色酱汁,肉香四溢!上面甚至还撒着芝麻葱花!
“皇…皇家御厨秘制…卤鸡腿?” 正要搬米袋的绸衫客彻底傻了。
戴着墨玉扳指的手腕在帘后极其轻微地转了一下。
为首的黑衣力士清了清嗓子,运足中气,朝着人群爆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吼:
“——真正的皇家秘制!陆少爷亲赐!见票就兑!十张米票一根!八宝咸鱼管够管饱!鸡腿喷香管你吃到饱啊——!!!”
这一声吼,如同在滚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
轰——!!!
人群的目光瞬间从那根干巴巴的咸鱼上,转向了阳光下油汪汪、香气炸裂的卤鸡腿山!十张米票一根?!咸鱼吃个屁!啃咸鱼哪有啃鸡腿香?!而且…而且十张就能换?!比那硬邦邦的十石米实诚一万倍!!
鸡腿风暴瞬间压倒了所有!
“鸡腿!换鸡腿!”
“我的票!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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