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
孙妙青终于抬眸,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刺穿人心。
“现在说出去,是想让翊坤宫的刀子和景仁宫的钉子,都从碎玉轩挪到我们春熙殿的房梁上吗?”
一句话,让春喜的脸“刷”地一下,血色尽褪。
是了。
莞贵人那样的盛宠,都引得华妃和皇后斗得你死我活。
如今莞贵人刚刚“病”倒,风暴中心空了出来,自家小主若是在此刻爆出有孕的消息,岂不是立刻就要被推上那个最危险的靶位?
一个能生养的宠妃,对华妃是扎心的利刃,对皇后,更是必须拔除的眼中钉。
“可是……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春喜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冷静。
“那就瞒到,它不再是致命弱点,而是制胜王牌的时候。”孙妙青看着窗外,语气冷静得像是在复盘一个项目方案。
“这个孩子的头三个月,是最关键的保密期,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按着旧例,再过月余,皇上便要启程去圆明园避暑。我月份尚浅,衣食上稍作遮掩,不难瞒过去。等他们大部队都走了,宫里清净,盯着我的人自然就少了。”
待到他们从圆明园回来,秋意已深。”
孙妙青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到那时,木已成舟,离瓜熟蒂落也就不远了。”
在最危险的初创期,极限潜伏。
等根基稳固,再公之于众,接受所有人的检阅和挑战。
这才是最稳妥的方案。
春喜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那张尚带几分稚气的脸上,是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深沉与筹谋,仿佛能看透未来的一切风险。
她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奴婢明白了!”春喜重重叩首,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护好小主和……和小皇子!”
“不止是你。”孙妙-青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从今日起,春熙殿的门,要看得比铁桶还紧。入口的东西,无论吃食、用具还是熏香,你必须亲手过一遍,一只苍蝇都不能随意飞进来。”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一字一句,字字如钧。
“
“春桃忠心,但性子太直,嘴上没个把门的,这事,连她也得瞒着。在我身边,我只要一个知情人。”
“你,就是我最后一道防线。”
春喜心头一凛,只觉得千斤重担压在了肩上,却也从这沉甸甸的信任中,生出了无限的忠勇。
“奴婢遵命!”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了春桃那特有的,轻快的脚步声。
帘子一挑,春桃端着一小碟青翠欲滴的杏子,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殿内的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所有惊涛骇浪瞬间平息,恢复了风平浪静。
孙妙青接过碟子,捻起一颗,笑着咬了一口,故作夸张地酸得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嗯,就是这个味儿。”
她抬眸,目光落在春喜身上,看似随意地问:“我记得,你家里有个堂姐,是在太医院当差的?”
春喜心领神会,连忙回话:“回小主,是。不过是在药材库里做些整理药材的杂活,上不得台面。”
“嗯。”孙妙青点了点头,像是随口一提,“杂活也需细心。改日你出宫一趟,替我赏她一对银裸子,就说我嘉许她做事勤勉。”
“是。”
春喜恭敬领命,心中已然雪亮。
小主这是在布棋了。
孙妙青看着她退下,目光重新落回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甄嬛的“病”,给了后宫一个缓冲期。
而她,必须抓紧这个宝贵的时间窗口。
为自己腹中这张真正的王牌,布下第一颗,也是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甄嬛的病,来得恰是时候,也退得恰是时候。
后宫这盘棋,暂时回到了某种脆弱的平衡。
然而,华妃显然不满足于这种平衡。
她那双涂着鲜红丹蔻的手,很快就伸向了沈眉庄。
“小主,翊坤宫那边又生事了!”
小沛子从外头进来,“华妃娘娘说是要教沈贵人学习宫务,让她协理六宫,把一堆陈年旧账都搬到了翊坤宫,让沈贵人日日过去核对!”
孙妙青正在用一把小小的骨梳,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头发,闻言动作一顿。
“协理六宫?”她轻笑一声,“这可是份好差事。”
小沛子”听说沈贵人每日回来,眼睛都熬红了,跟兔子似的。”
孙妙青放下骨梳,轻抚头发。
她当然明白。
这哪里是教导,分明是上刑。
项目总监请了病假,VP就把项目副总监叫到自己办公室,让她对着一堆废弃数据做报表,还美其名曰“岗位锻炼,为将来承担更重要的工作打好基础”。
办公室的空调开到最低,咖啡只给速溶的,打印机还老卡纸。
目的不是让你做成什么,而是让你自己受不了,身心俱疲,最好主动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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