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楚府厚重的朱漆大门便“吱呀”一声缓缓推开。
这动静让街角茶馆里攥着茶杯的掌柜惊得手一抖——楚家闭门禁修半月,连采买仆役都只从侧门出入,今日怎会敞开正门?
他眯眼望去,只见楚轩披着件月白长衫,身后跟着拎着药箱的灵瑶,竟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少年步伐从容,衣摆扫过门前石阶的霜花,连眼角都没往周围瞟一眼,径直往人最密的东大街走去。
“那不是楚家少主吗?他怎么敢出来?”
“徐家和方家这几日盯得紧,听说黑风寨的探子都在楚府外围扎了堆,他就不怕被截杀?”
“瞧他那样子,倒像是逛自家后院似的……”
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漫开,茶楼上、酒肆里,无数双眼睛都黏在楚轩身上。
有人捏着汗,有人等着看笑话,还有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悄悄摸向腰间的刀柄——那是黑风寨的探子,黑熊昨晚刚发了话,见楚轩单独出门,不必请示直接“绑回来”。
可楚轩像是没瞧见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专挑人多的地方走。
路过布庄时,他还停在门口看了眼挂着的锦缎,对灵瑶笑说“这料子做练功用的劲装不错”;走到杂耍班子围的圈子外,竟还站着看了半柱香,给抛彩球的小姑娘递了枚碎银子。
他每走一步,周围的议论声就高一分,那些藏在人群里的探子反倒僵了——这么多人盯着,真动手怕是会被青州城的规矩拿住,更何况楚轩走得坦荡,倒像是笃定没人敢动他。
“少主这是……故意的?”灵瑶跟在楚轩身侧,指尖悄悄扣着药箱里的银针,低声问道。
楚轩指尖捻着刚买的糖糕,递给旁边探头探脑的孩童,声音淡得像风:“徐烈和方岳巴不得我缩在府里,我偏要出来走走。让他们看看,楚家没那么容易被吓住。”他眼角余光扫过街角一闪而过的黑影,嘴角勾了勾——那是徐烈的心腹长老,怕是正往徐家报信呢。
不多时,两人便走到了天医堂门口。朱红色的“天医堂”牌匾在晨光里泛着光,几个抓药的伙计看到楚轩,手里的戥子“当啷”掉在药碾上。
楚轩却径直推门而入,在满店人的注视下,对着迎出来的药童笑道:“劳烦通报陈老,楚轩求见。”
天医堂后院的药圃里,陈老正蹲在畦边翻土。听到“楚轩”二字,手里的木耙“哐当”砸在泥里,沾了满手的湿土也顾不上擦:“你说谁?楚家少主?他在哪?”
“就在前厅呢,”药童喘着气,“还带着个姑娘,说是……说是来跟您谈事的。”
陈老踉跄着往前厅走,花白的胡子都在抖。
他卡在四品丹师已有百年,当年随师父游历四方时,见过的天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却从没见过楚轩这般让人摸不透的。
半月前柳天明带回楚家批量突破的消息时,他还只当是少年运气好,可昨夜柳天明说楚轩竟在演武场给子弟发“特等丹药”,他就坐不住了。
特等丹药是什么概念?便是青州城最顶尖的丹师,炼百炉也未必能出一炉,楚家凭什么能“批量发”?
刚拐过抄手游廊,陈老就看见前厅正中站着的少年。
楚轩正把玩着个青瓷药瓶,阳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在他袖口,映得那枚玉扣莹润透亮。
听到脚步声,少年转头看来,笑道:“陈老,冒昧打扰了。”
“楚少主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陈老拱手作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楚轩手里的药瓶,“不知少主今日到访,是……”
“开门见山吧。”楚轩将药瓶放在桌上,瓶塞一拔,一股醇厚的药香瞬间漫开,连窗外的药草都似舒展了几分,“晚辈想请陈老做楚家供奉,为期三十年。”
陈老瞳孔一缩:“楚少主说笑了,老夫年迈,怕是难当供奉之职。”
“陈老若不愿,也不会急着迎出来了。”楚轩指尖敲了敲药瓶,“晚辈知道陈老卡在四品丹师百年,晚辈能助您突破五品。”
“你说什么?”陈老猛地攥住桌沿,指节发白。
四品到五品,是丹道的天堑,他试过用千年雪莲做药引,试过在火山口炼药,甚至求过丹道宗的长老,都没能迈过去。
这少年轻飘飘一句“能助您突破”,竟让他枯寂了百年的心猛地跳起来。
楚轩却没急着解释,而是从袖中取出个小玉盒,打开时,两枚莹白的丹药躺在丝绒上,丹药表面绕着两条金纹,在光下流转着暖光——正是刚炼出的二品特级壮骨丹。
“陈老请看。”楚轩捏起一枚丹药,金纹在指尖闪了闪。
丹药分九品,一品最低,九品最高。
丹师品级与丹药品级对应,丹上灵纹数量也随品级递增。
这是二品特级壮骨丹,按规矩该有两条灵纹,晚辈这枚是金色——丹纹颜色越深,品质越纯,特级丹药的金纹,比寻常上级丹药的银纹,药效要翻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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