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妖的尸体被拖出大殿时,粗糙的熊掌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那道暗红的血痕像条丑陋的伤疤,横亘在众人视线中央,却没人敢去擦拭。
告诉他们飞升的真相。我摩挲着朱漆葫芦上的龟裂纹路。
齐布奇的手指突然痉挛般蜷缩起来,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可、可是我和您签了保密协议......
没关系,尽管说,说完了——我弹指震碎案几一角,让他们也签上。
碎木簌簌落地的声响里,齐布奇终于开始颤抖着叙述。他说那些支教工作证其实是万妖图鉴的扫描仪,说飞升通道连着上界的解剖台,说上界醉仙阁后厨的灵兽宴用的都是......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突然变成了气音。我抬手截住一道从梁上射下的金光——是保密协议的反噬咒。
当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殿柱间,寂静像块湿透的棉被重重压下来。有位支教老师突然开始干呕,虎烈的指甲把掌心掐出了血,小渔儿龙尾上的鳞片全部倒竖。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白池。这个冷峻的剑修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闪着红光的契约咒印:我签。
剑光闪过,血珠溅在浮空的保密协议上。紧接着是虎烈毛茸茸的爪子,马保国流着汗的蹄甲,最后连角落里的孔雀妖都抖着尾羽按下了印记。
齐布奇望着瞬间铺满血手印的绢帛,突然低笑起来:现在......我们算共犯了?
我晃了晃葫芦,琥珀色的酒液映出满殿决然的面孔:不,这叫——
投名状。小狸子冷冷接话,刀尖挑着最后一份协议递到我面前。
碎木屑还在空中飘浮,而新的秩序已然诞生。
……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或愤怒、或绝望的面孔。虎烈的虎爪深深抠进地面,白池的剑穗无风自动,王十七的松鼠尾巴炸得蓬松,连小渔儿的龙鳞都微微倒竖。
“说实话——”我轻敲桌面,声音平静,“你们没有任何力量对抗上界。”
沉默如铁,压得人喘不过气。
“天渊大陆只是妖界的一块碎片,天道残缺,法则不全。”我扫过众人的眼睛,“所以你们修炼千万年,却始终无法真正化形,永远差那最后一步。”
“那怎么办?”王十七忍不住开口,声音发颤,“难道……就这样等死?”
虎烈低头看着自己的虎爪,指节粗大,毛发未褪,无论他如何修炼,始终无法真正化作人形。
“只有完全化形,才能挣脱天渊的桎梏。”我淡淡道,“否则,你们永远只是被圈养的猎物。”
“可天道残缺,我们如何补全?”小渔儿低声问。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阴沉的天穹。
“那就——”我抬手,掌心向上,“我来补天。”
“轰——”
一道惊雷骤然劈落,银光如龙,瞬息而至,化作一名银甲少年,单膝跪在我面前。他抬起头,眼中雷光闪烁,周身缠绕着破碎的法则之力。
我把酒葫芦丢给他。
“喝了它。”
少年仰头,琥珀色的酒液入喉,刹那间,他的身躯崩散,化作万千雷蛇,钻入了天空。
下一秒——
整片天空震颤,云层翻滚,仿佛有无形的枷锁被生生撕裂。
雨,落了下来。
不是普通的雨。
每一滴雨珠都像是一个微小的宇宙,其中蕴含着完整的天道法则。这些法则如同宇宙中的星辰般闪耀,交织出一幅神秘而壮观的景象。
雨雾弥漫,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轻纱。在这朦胧的雨雾中,还飘荡着淡淡的酒香,仿佛是从远古时代飘来的佳酿,让人陶醉其中。
众妖走入雨幕……
雨水落在虎烈身上,他粗粝的虎爪渐渐褪去毛发,化作修长的手指;王十七的尾巴终于完全消失,彻底化作人形;小渔儿的龙尾褪去最后一丝鲤鱼特征,彻底化作五爪金龙。
醉仙楼的熊猫掌柜正在窗前擦桌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圆耳朵变得如常人一般;街上的兔妖摸了摸头顶,长耳终于能随心收起;就连躲在洞里的老龟精,背甲也缓缓脱落,露出光洁的后背。
整座万兽城,所有妖族,在这一刻——
才能够真正化形!
我站在殿前,看着雨幕中渐渐蜕变的身影,嘴角微扬。
“现在——”我轻声道,“你们不再是猎物了。”
囚儿站在我身旁,短剑出鞘三分,寒光映雨。
我稳稳地接住那回旋归来的葫芦,感受着它在我手中的重量,仿佛还残留着刚才被抛出时的力量。我凝视着葫芦口,只见里面原本应该装满五万年仙酿的空间,如今只剩下寥寥数滴酒液,在葫芦底部汇聚成一小滩,仿佛是这漫长岁月的最后一点痕迹。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这笑容中既有对这五万年仙酿的惋惜,也有对这一切的无奈。毕竟,如此珍贵的仙酿,竟然就这样被浪费了,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惜。
“马保国,剩下的归你了,记住要帮我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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