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蛮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院子里一片热火朝天的修炼景象。
囚实光着膀子,对着一个特制的铁木人桩挥汗如雨,拳头砸在木桩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口中还念念有词,似乎在琢磨《撼山拳》的发力技巧。
阿银则在一旁的空地上,手握亮银短枪,心无旁骛地重复着最为基础的直刺动作。他的动作标准得如同尺子量过,每一次刺出都带着细微的破空声,枯燥中透着一种极致的专注。
另一边,囚珍和狸渊战成了一团。火凤长剑挥舞间带着灼热的气息,而蝴蝶双刀则如同穿花蝴蝶,灵动刁钻。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两人打得有来有回,显然都在通过实战熟悉自己的新兵器和提升战斗意识。
狸婷独自站在操场的边缘,闭着双眼,小巧的耳朵尖却在不住地轻轻抖动,捕捉着风中最细微的动静。每当有树叶被风吹落,她便会瞬间抬手,袖中银光电射而出。“夺”的一声,往往便有一片落叶被银针精准地钉在远处的树干上。每成功一次,她都会睁开眼,小跑过去取下银针,脸上带着小小的得意,像是在收集自己的战利品。
就在这时,小小蹦蹦跳跳地从院外跑了进来,脖子上挂着一个翠绿欲滴的青木哨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爷爷!爷爷你看!”她献宝似的将哨子举到我面前,“祖爷爷给我的!他说当班长要执法公平,这是他当年当裁判时用的哨子,还说……这哨子就是爷爷您做的!”
她顿了顿,然后努力板起小脸,模仿着白展堂那副故作高深的样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根本不存在的胡须,奶声奶气地学舌:
“当年啊,在青丘的时候,你爷爷可帮了你祖爷爷我不少忙!当年你爷爷为了帮你祖爷爷我平息青丘的争端,你爷爷居然想出了足球比赛!你爷爷当了临时足协主席,你祖爷爷我做了场上裁判!你爷爷制定规则,你祖爷爷我负责执行!你爷爷……你祖爷爷我……”
小小是在认真地复述事实,可那一声声“你爷爷……你祖爷爷我……”钻进我耳朵里,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在变着法儿地骂人。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低声笑骂一句:“白展堂你个老货!你爷爷的……” 这老狐狸,肯定是故意的!把这陈年旧事翻出来跟小小孩童讲,还把这“信物”哨子给了小小,分明就是揶揄我当年在青丘的“胡闹”。
就在这时,刚刚经历了一场心灵洗礼的阿蛮,腰挎着他的小葫芦,手持那根新得的盘龙棍,走到院子中央。他似乎心有所悟,手腕一抖,耍了一个干净利落、虎虎生风的棍花,棍风扫过地面,带起几片落叶。他脸上那原本的沉郁和自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点小骄傲的明亮神采。他瞥了一眼那边打得热闹的囚珍和狸渊,又看了看刻苦练枪的阿银,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昂首挺胸,一脸“小爷我也有师父传承了”的傲娇表情,迈着沉稳又嘚瑟的步子,走回了书房,想必是继续去攻克他那张阵图了,但心态已然不同。
看着阿蛮的背影,又看了看院子里这群活力四射、各有追求的小家伙们,脸上露出了老怀大慰的笑容。
“就是嘛,”我低声自语,“小妖就该有个小妖的样子。”
该刻苦时刻苦,该玩耍时玩耍,该嘚瑟时……那就必须嘚瑟!
这份蓬勃的朝气,这份纯粹的喜怒,正是这片天地间最动人的风景,也是我们为之奋斗、想要守护的最宝贵的东西。
……
就在这充满活力与秩序的修炼场景中,突然——
“哔——!”
一声清脆尖锐的哨音毫无预兆地响起,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打破了院子的喧嚣。
我的心跳仿佛都随着这声哨音漏跳了一拍。
场中的景象更是诡异:
囚实那蓄满力量、即将砸在木人桩上的拳头猛地一歪,整个人像是被人推了一把,扑通一声一头抢在了地上,满脸茫然。
阿银那如臂指使、正要刺出的长枪骤然失控,枪尖往下一沉,带着他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正战得激烈的囚珍和狸渊更是惊险,火凤剑与蝴蝶刀眼看就要碰撞,却被这哨音硬生生打断节奏,两人收势不及,“哎呦”一声撞了个满怀,刀剑险之又险地擦着彼此的身体划过,吓得两人小脸都白了。
连远处专注听风辨位的狸婷也遭了殃,指尖捏着的银针“叮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捂着耳朵,猫眼里全是困惑。
就连刚刚走到书房门口,心态已然不同的阿蛮,也感觉脚下莫名一软,差点被门槛绊倒,慌忙扶住了门框才稳住身形。
一时间,院子里哀嚎一片。
“怎么回事?”
“谁啊?”
“我的腿……”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小小,却只是疑惑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那只翠绿欲滴的哨子,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和不解,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轻轻一吹,大家就都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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