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影谷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林轩站在临时搭建的疗伤帐篷外,望着远处被朝霞染成金红色的山峦,眉头却始终紧锁。帐篷内,沐寒风躺在床上,脸色虽已恢复些许血色,但气息依旧虚弱——影鸦那道蕴含烬土凋零法则的锁链,不仅撕裂了他的皮肉,更在他体内留下了难以根除的侵蚀痕迹,苏宛的治愈灵术与妖族最好的疗伤丹药,也只能暂时压制,无法彻底清除。
“还在担心寒风?”敖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药香中夹杂着灵草的清香。“妖族医师说,只要再静养七日,配合你之前留下的净化之火,就能彻底清除他体内的凋零之力。你不用太着急。”
林轩接过汤药,转身走向帐篷,声音低沉:“我担心的不是寒风的伤势,而是影鸦背后的‘矩阵’。葬影谷的刺杀,明显是针对我而来,他们已经察觉到我的‘特殊性’,接下来的攻击只会更猛烈。如果我们一直被动防御,迟早会被他们找到破绽。”
帐篷内,苏宛正坐在床边,为沐寒风擦拭额头的汗珠。看到林轩进来,她起身让出位置,轻声说道:“林轩,你来了。寒风刚才还在问你,什么时候出发去万法石林。他说,不能因为他的伤势,耽误你的计划。”
沐寒风睁开眼睛,虽然虚弱,眼神却依旧坚定:“林轩,万法石林对提升实力至关重要,你不用管我,尽快出发吧。我在这里很安全,苏宛和妖族医师会照顾好我的。”
林轩将汤药递给苏宛,让她喂沐寒风喝下,然后坐在床边,看着沐寒风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安心养伤,我会尽快回来。等我从万法石林回来,我们一起对抗‘矩阵’,揭开所有真相。”
告别沐寒风和苏宛,林轩与敖雨踏上了前往万法石林的路程。这一次,他们没有乘坐妖族的飞行坐骑,而是选择步行——林轩希望在途中能进一步熟悉地脉的波动,借助「山鸣谷应」的力量,为接下来的法则感悟做准备。
沿途的风景与上次截然不同。经过裂魂渊叛乱的平息和影爪部的覆灭,十万大山的妖族对林轩等人充满了敬畏,路过的妖族部落都会主动为他们引路,甚至送上灵草和丹药。但林轩没有丝毫停留,他知道,时间紧迫,每多耽误一天,“矩阵”就可能多一分准备。
三日后,万法石林再次出现在眼前。与上次相比,石林中的法则波动更加剧烈,赤色的火焰法则石柱、蓝色的水流法则石柱、绿色的生命法则石柱……这些原本相对稳定的法则显化,此刻却如同沸腾的开水,不断释放出狂暴的能量,仿佛在呼应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这里的法则波动比上次更强烈了。”敖雨皱起眉头,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警惕,“难道是‘矩阵’的力量影响到了这里?”
林轩运转「山鸣谷应」的力量,感知着石林下方的地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地脉中的灵气流动异常紊乱,原本纯净的地脉之力中,夹杂着一丝微弱的灰黑色气息——那是烬土凋零法则的气息,虽然微弱,却如同毒瘤般,正在缓慢侵蚀着万法石林的法则平衡。
“不是‘矩阵’直接影响,而是地脉中的凋零之力扩散到了这里。”林轩沉声说道,“裂魂渊和葬影谷的地脉都被烬土力量污染,这些污染正在通过地脉网络,缓慢扩散到整个十万大山。如果不尽快清除,万法石林的法则平衡迟早会被打破,到时候,这里的法则会变得更加狂暴,甚至可能引发法则风暴,摧毁整个石林。”
敖雨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那你在感悟法则时,一定要小心。我会在石林外围警戒,一旦有任何异常,我会立刻通知你。”
林轩深吸一口气,走进万法石林。刚踏入石林,一股混杂着多种法则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比上次更加浓郁、更加狂暴。赤色的火焰法则石柱表面,岩浆般的纹路疯狂流动,不时喷吐出一道道火舌,灼烧着周围的空气;蓝色的水流法则石柱周围,水流不再平静,而是形成一道道旋涡,不断吞噬着周围的法则碎片;绿色的生命法则石柱上,藤蔓疯狂生长,却又在瞬间枯萎,仿佛经历着生与死的快速循环。
林轩没有被眼前的狂暴吓退,反而更加兴奋——法则波动越剧烈,越容易捕捉到法则的本质。他走到一根绿色的生命法则石柱前,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将「心象天地」缓缓展开。
心象天地中的绿色生机光带与石柱中的生命法则产生共鸣,林轩能清晰地“看到”生命法则的运行轨迹:灵气从地脉中涌出,进入石柱,转化为生命之力,滋养着周围的草木;草木枯萎后,又将生命之力归还地脉,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但此刻,这个循环被一丝凋零之力打断,生命之力在转化过程中,会被缓慢吞噬,导致草木的生长速度变慢,枯萎速度加快。
“生命法则的本质是‘循环’与‘延续’,而凋零法则的本质是‘破坏’与‘终结’。”林轩心中明悟,“要对抗凋零法则,不能只靠生命法则的‘延续’,还需要找到能打破‘破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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