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哼了一声:“那是少数!咱们这地界,谁家姑娘不是十三四岁就说亲?”
话刚落,就见个扎红头绳的小姑娘从人群里钻出来,举着手里的半截木炭在地上画“1+1=2”,奶声奶气地喊:“阿爷,我要学这个!”
最热闹的要数那群挎着针线笸箩的妇人。
梳双丫髻的小媳妇们凑成一团,指着展台上的绣品叽叽喳喳:“你看那朵金银花,针脚是斜着走的,难怪看着活泛!”
穿青布褂子的老妇人却摇头:“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女子无才便是德......”
话没说完就被个年轻媳妇抢了话头:“张嬷嬷,您忘了上月李大户家的三姑娘?识文断字的,把陪嫁的铺子管得井井有条,她婆婆现在见人就夸呢!”
突然有人喊了声“王记布庄的掌柜来了”,人群”“哗啦”“让开条道。
穿绸缎马褂的王掌柜摸着山羊胡,绕着展台转了三圈,突然冲苏云萝拱手:“苏先生要是肯教学生绣账本,我布庄愿出月钱请她们帮忙!”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炸了锅——王记布庄的账本精细是出了名的,竟要让姑娘们来绣?
卖糖画的陈叔举着刚做好的凤凰糖人,往高台上递:“公主,我家小孙女能来吗?她娘走得早,跟着我摆摊,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楚知夏刚要接话,就见个披着头巾的妇人突然哭起来:“我家丫头前儿被夫家退了亲,就因为帮着账房算错了一笔账,说她愚笨不堪......要是早有这学堂......”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不少人开始扒拉手里的算盘珠子,或是摸出帕子翻看自家姑娘绣的活计。
有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突然喊:“我家婆娘总说记账头疼,能让她也来学不?”
楚知夏在台上笑着点头:“无论老少,只要想来都成!”
这话引得又是一阵骚动,有几个婆子互相使眼色,像是在合计着什么。
张屠户家的丫头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帕子,帕角绣着歪歪扭扭的桃花:“先生,我能学绣药谱吗?我娘总咳嗽,我想认得那些治咳嗽的草药......”
苏云萝刚要应声,就见王婶把竹筐往地上一放,掏出两文钱往登记册上拍:“给我家阿莲报上名!学不好我再把她揪回来绣肚兜!”
这话逗得众人直笑,气氛松快了不少。
蹲在墙根的刘老汉,把烟袋锅子往腰里一别,扯着小孙女的手往登记处走:“学就学!反正这丫头野得像小子,学认字总比天天爬树掏鸟窝强!”
白胡子赵老汉,也慢悠悠站起来:“给我那俩外孙女也写上,省得她们娘总念叨女儿家没见识。”
太阳往西斜的时候,登记册上已经画了密密麻麻的红圈。
有个裹着小脚的老妇人颤巍巍走过来,从袖中摸出个布包,打开竟是半块干硬的麦饼:“先生,我......我能来旁听不?我这辈子就想知道,“之乎者也”到底是啥意思......”
楚知夏刚要扶她,就见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让她来!”“我们帮着照看!”
收摊时,张屠户扛着杀猪刀往家走,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
他媳妇跟在后头嘀咕:“真要让丫头去啊?”
张屠户回头咧嘴笑:“你没见那算盘打得有多快?将来咱家肉铺的账让她管,我还能省点心思琢磨新刀法呢!”
巷口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远处传来孩子们追着纸鸢的笑声,像是在为这即将热闹起来的学堂,提前唱起了新调子。
宣讲会散场时,晚霞把校场染成金色。
楚知夏累得瘫坐在椅子上,却见小丫鬟举着报名表冲进来:“公主!来了三百多个报名的!”
她知道,这只是漫长征途的第一步,就像老辈人常说的——路要一步一步走,偏见要一点一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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