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夏站在搭好的木头台子后头,手心全是汗。
台下乌泱泱挤了好几百人,有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有扎着麻花辫的姑娘,还有几个老爷们儿躲在墙角,假装看路边的糖画摊。
“公主,真要开始啊?”
阿巧揪着补丁衣服,声音直打颤,“我家那口子要是来闹......”
“他敢!”林玉如把算盘往腰间一别,算珠撞得叮当响,“姐妹们别怕,今儿咱们就把心窝子掏出来给大伙看看!”
楚知夏深吸一口气,“嘶啦”一声扯掉台子上的红布。
“婚姻故事会”五个大字亮出来,是张婉如用毛笔写的,字跟她人一样漂亮。
楚知夏抄起铁皮喇叭就喊:“老少爷们儿,今儿不唱京剧不耍杂,只听咱们女人唠唠真心话!”
阿巧第一个上台,腿抖得像筛糠。
她盯着台下的张大柱,突然把袖子一撸:“都瞅瞅!”
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道疤亮晶晶的,“这可不是干活累的!上个月他赌输了钱,拿火钳烫的!”
台下“嗡”地炸开了锅。
有大妈抹着眼泪直叹气,年轻姑娘气得直跺脚。
张大柱的脸涨得通红,嚷嚷着:“那......那不是喝多了嘛!”
“喝多了就能打人?”
楚知夏抢过喇叭,“照这么说,我喝醉了是不是能去你家砸锅摔碗?”
她拍拍阿巧的背,“妹子,接着说!”
阿巧擦了把鼻涕,声音突然变大:“我每天鸡还没叫就起床生火,给公婆洗脸梳头,哄完孩子还得纳鞋底到半夜!可他呢?”
她指着张大柱,“嫌我生不出儿子,把我当牲口使唤!”
人群里骂声一片。
后头有个老太太颤巍巍站起来:“作孽哟!我当年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林玉如踩着高跟鞋“哒哒”走上来,怀里抱着账本:“姐妹们,看这个!”
账本一翻,密密麻麻全是数字,“去年绸缎庄赚了三千两银子,全是我跑生意、谈单子挣的!结果我家那口子说女人管钱要败家,把银票全锁祠堂里了!”
台下姑娘们拍手叫好。
有个媳妇扯着嗓子喊:“林老板,教教我们咋管钱!”
“先把男人管明白了!”
林玉如把算盘拍在桌上,算珠噼里啪啦响,“从明天起,绸缎庄开女子学堂,教算账、写字!以后咱们自己的钱自己说了算!”
正热闹呢,人群突然分开条道。
张婉如抱着封信走过来,旗袍上绣着玉兰花。
“这是天津教书先生的回信。”
她展开信纸,声音清亮,“他说想和我一起看星星月亮,读万卷书,走万里路。”
台下一下子安静了。
楚知夏看见好多姑娘眼睛发亮。
张婉如摸着信纸说:“姐妹们,咱们不是菜市场的白菜,想卖就卖!咱们也能找个知心人!”
谁也没想到,张大柱突然挤上台,“扑通”一声跪在阿巧面前,砰砰磕头:“媳妇我错了!明天起我做饭带娃,你去学堂认字!”
全场先是愣住,接着掌声响得能掀翻屋顶。
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卖菜的李嫂子挎着空篮子挤到台边,粗布围裙上还沾着泥点。“我也说两句成不?”
她嗓门亮得像敲铜锣,没等楚知夏应承就踩着台阶上了台。
李嫂子抓着台沿的手全是裂口,指甲缝里嵌着黑泥:“我男人前儿托人带信,说要把我十三岁的闺女许给邻村瘸子当填房,就为了三担谷子!”
她突然扯开嗓子哭,“那瘸子都四十多了!我闺女还在学堂描红呢,凭啥要去给他洗衣做饭?”
台下顿时炸开锅,有个老太太拄着拐杖直哆嗦:“作孽啊!十三岁还是奶娃子呢!”
楚知夏把铁皮喇叭递过去:“李嫂子,你想咋办?”
“我不答应!”李嫂子抹把脸,眼泪混着泥水流到下巴,“我这就回村把闺女接来京城,送女子学堂念书!谁敢拦我,我就抱着他滚河!”
她突然从篮子里,掏出把镰刀往台上一剁,“我这辈子被谷子捆死了,不能让闺女再遭这罪!”
楚知夏看着台下,攥紧拳头的姑娘们,突然想起现代讲过的“个体觉醒”理论,笑着喊道:“李嫂子说得对!闺女不是换粮食的物件!谁家有闺女想读书的,举个手!”
呼啦啦一片胳膊举起来,晃得人眼晕。
张婉如赶紧掏出纸笔:“我记下来!明天就给学堂加课室!”
正忙着登记呢,卖豆腐的王婶抱着个布包挤上台,颤巍巍打开,里面是件打满补丁的小棉袄,针脚歪歪扭扭的。
“这是我家二丫缝的。”
王婶摸着棉袄掉眼泪,“她六岁就跟着我磨豆腐,手上全是冻疮,可每天半夜还在油灯下学针线。”
有个穿长衫的先生突然喊:“王婶,我认识洋学堂的先生,让二丫去念书吧!”
王婶吓得连连摆手:“咱穷人家的丫头,哪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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