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京城飘着细雨,女子学堂的油灯在雨帘里明明灭灭。
楚知夏握着教鞭,在黑板上画着“男女平等“四个大字,粉笔灰扑簌簌落在身上。
台下坐着二十多个姐妹,阿巧边纳鞋底边学认字,芸娘咬着笔头抄笔记,空气里混着墨香和烤红薯的甜腻。
“公主,您说以后咱们真能自己开铺子当老板?”
新来的绣娘小翠搓着冻红的手,“我男人总说女人掌勺锅要翻,管账钱要散......”
话没说完,外头突然“哐当”一声巨响。
正在擦黑板的小桃“妈呀”一声尖叫,一块带泥的砖头破窗而入,在青砖地上砸出个坑,惊得油灯差点翻倒。
学堂里顿时乱作一团,囡囡吓得钻进阿巧怀里,几个胆小的姑娘直接哭出声。
“都别怕!”楚知夏举着教鞭冲到窗边,雨丝卷着冷风灌进来,打湿了她的鬓角。
外头巷道里,几个蒙着脸的黑影,正往墙上刷白漆,“妖女祸国”四个大字歪歪扭扭,在灯笼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林玉如气得把算盘摔在桌上,算珠噼里啪啦滚落:“肯定是绸缎庄那帮老东西!昨天就听见账房说,有人要治治这股妖风!”
她抓起墙上的油纸伞,就要往外冲,“我今天非把赵德昌的老底掀了不可!”
“站住!”楚知夏一把扯住她的袖口,“这是激将法!你现在出去,正中他们下怀!”
她转身对脸色煞白的芸娘说:“快去把联名状,和证据都收进箱子里,再让报馆的李先生过来!记住,走后门!”
话音未落,学堂大门就传来,震耳欲聋的踹门声。
“哐——”门被撞开,冷风卷着雨星子灌进来。
五个彪形大汉,举着火把一拥而入,领头的正是梳着油头的赵德昌。
他穿着长袍,手里的翡翠扳指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好啊你个林玉如!”赵德昌一脚踢翻条凳,唾沫星子喷在林玉如脸上,“放着好好的少奶奶不当,带着这群贱妇......”
“赵老板这话说得难听了。”
楚知夏突然站到两人中间,手里还握着半截粉笔,“按大清律例,聚众闹事要打板子。您带着人砸学堂,是想先去衙门喝杯茶?”
赵德昌上下打量她,突然嗤笑一声:“公主殿下又如何?宗人府的折子早递到皇上跟前了!说您以邪说乱人心,以妖术惑闺阁......”
他故意拖长尾音,“听说太后大发雷霆,要召您进宫呢!”
学堂里顿时响起抽气声。
阿巧下意识抱紧囡囡,芸娘的嘴唇都没了血色。
楚知夏却笑了,她慢慢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拆开露出半块啃过的桂花糕:“赵老板,您绸缎庄上个月进的洋布,是不是被天津商会退回来了?”
这话像根刺扎进赵德昌心窝。
他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退信上,盖着女子互助会天津分会的印章。”
楚知夏拍拍手上的糕渣,“您以为只有您会使阴招?”
她转头冲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立刻抓起铜钟的绳子,“当当当”的钟声穿透雨幕,在寂静的胡同里格外刺耳。
不到一盏茶功夫,学堂外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二十多个互助会姐妹举着扫帚、菜刀冲进来,阿巧更是把囡囡往背上一捆,握着明晃晃的菜刀挡在最前面:“姓赵的!今天要是敢动林姐一根汗毛,我剁了你喂狗!”
赵德昌看着围着自己的“娘子军”,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却还梗着脖子:“你们......你们别乱来!我可是有官府......”
“官府?”楚知夏突然展开一卷泛黄的状纸,烛火映得“赵德昌强占民女田产”几个大字鲜红如血,“这是城南寡妇王刘氏的状子,还有您克扣漕银的账本......”
她故意停顿,“需要我念给大伙儿听听?”
赵德昌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翡翠扳指“啪嗒”掉在地上。
赵德昌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脚底下不知何时沾了块碎瓷片,踩得咯吱响:“你……你少血口喷人!那些都是陈年旧账,早八百年就了了!”
楚知夏蹲下身,慢悠悠捡起他掉的翡翠扳指,对着火光转了转:“哟,这成色倒是不错,可惜沾了晦气。”
她突然提高声音,“王刘氏的女儿去年被你强拉去当丫鬟,至今下落不明——要不要我让张大柱把人牙子叫来对质?他前儿还说,你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封口呢!”
赵德昌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楚知夏的手抖个不停:“你这妖女!满口胡说什么!”
“我胡说?”
楚知夏把扳指往桌上一拍,震得油灯都晃了晃,“那您说说,为什么上个月漕运衙门的李大人突然被革职了?是不是因为他查出来,您把本该上交的三十匹贡缎,偷偷改成了咱们互助会做的洋装?”
她忽然笑出声,“说起来还得谢您,那批洋装卖得可好,上海的姐妹用赚来的钱,刚开了家女子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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