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攥着手机，听筒里却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夹杂着隐约的玻璃破碎声。
“喂！工厂是不是出事了？” 他对着听筒嘶吼，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按在屏幕上，刚才被刀疤脸揪过的衣领还在往下掉，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
夏晚追上来，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登机牌 “林野，先别急，我已经联系A国的货代了，他说就在工厂附近，能帮我们看情况。” 她伸手想扶林野，却被他躲开 —— 现在每一秒的延迟，都可能让工厂里的人多一分危险。
听筒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金属被砸扁的声音，接着是阿明的惨叫：“别打了！我真不知道 U 盘在哪！林总，救……” 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只剩下 “滋滋” 的电流声，像毒蛇吐信，缠得林野心口发紧。
“阿明被打了……” 林野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他突然想起昨天视频时，阿明还笑着展示刚到的生产线，说 “林总，下周就能投产，保证不耽误订单”，现在那些崭新的设备，说不定已经成了一堆废铁。
夏晚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货代发来的语音。她赶紧开免提，货代的声音带着怯意，还夹杂着消防车的警笛声：“林总，夏总…… 你们工厂的设备房着火了！黑烟都飘到路上了，我看到有两个穿工服的人被抬出来，好像是女工，不知道还活着没……”
“女工？” 林野猛地抬头，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阿阮和阿莲的脸 —— 那两个从本地招聘的女工，手脚麻利，昨天还给他送过自己做的A国春卷，说 “林总，尝尝我们家乡的味道”。他一把抢过夏晚的手机，对着麦克风喊：“是不是穿蓝色工服？胸口有‘野火’的 logo？”
“是！是蓝色的！” 货代的声音更慌了，“但门口有几个穿黑夹克的人拦着，不让消防车进去，还拿着棍子打警察…… 林总，那些人好像是本地的混混，胳膊上有纹身，看着很凶。”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工厂的设备房，铁皮屋顶被烧得卷了边，露出里面焦黑的机器，地上躺着两件穿蓝色工服的工人，工服上的血迹已经发黑，旁边还散落着几个被砸烂的安全帽。
“是阿阮和阿莲的工服……” “想救她们，就别让警察插手。杜先生说了，只跟你一个人谈。”
“我去A国。” 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夏晚，你留在国内，帮我盯着集团的事，还有…… 帮我联系大使馆，让他们协调当地警方，别让他们再伤害工人。”
夏晚赶紧抓住他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我已经订了两张机票，今晚八点的，现在收拾东西还来得及。”
林野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心里一阵暖，却还是摇头：“不行，你不能去。听话，等我把工人救出来，就回来。”
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一条航空公司的短信，屏幕亮得刺眼：“尊敬的旅客，您预订今晚的航班已被取消，取消原因：系统故障。如需改签，请联系客服。”
林野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赶紧点开订票软件，想重新订其他航班，却发现今晚所有飞A国的航班都显示 “无余票”，连明天的航班也只剩下公务舱，而且 “暂时无法预订”。
“杜成舟早就把路堵死了……” 夏晚的声音带着颤。林野攥着手机，砸在电线杆上，屏幕瞬间裂开一道蛛网纹。他想起刚才刀疤脸说的 “你在国外的工厂，彻底完蛋”，现在才明白，杜成舟的报复根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计划好的 。
“不能等。” 林野突然转身，往公司的方向跑。“夏晚，你联系我们的货代，让他想办法去工厂附近，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确认工人的安全，我去公司找胖子，让他黑进A国工厂的监控系统，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晚赶紧跟上他，“阿力，你听着，现在不管多少钱，你都要想办法靠近工厂，拍几张里面的照片，确认那两个女工还活着没…… 对，钱不是问题，只要人没事。”
林野掏出手机，给胖子打了个电话，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断断续续：“胖子，立刻回公司，用最快的速度黑进A国工厂的监控系统，我要知道现在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就是杜成舟搞的鬼，工厂着火了，还有工人被困在里面。”
电话挂了，林野突然想起前世跳楼前，杜成舟放高利贷给父母时说的话：“没钱还？那就拿你儿子的命来抵！”
夏晚突然停住脚步，指着手机屏幕：“林野，货代发来视频了！” 林野赶紧凑过去，视频里是工厂的侧门，一个穿着环卫服的人正偷偷往里拍 —— 画面里，几个黑夹克混混正用棍子砸剩下的设备，坤哥叼着烟，站在一旁打电话，嘴里说着流利的中文：“杜先生，您放心，工厂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两个女工还活着，我把她们关在仓库里，等林野来…… 对，我已经把他的航班取消了，他想过来，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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