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虚影扑向青铜门,却被门上火光弹开:“七星阵从来不是封印,是郑辰设的局——他想让地脉灵气认主,让七个人轮流当活祭,这样他就能借地脉之力长生!”林砚猛然想起苏敏始终年轻的面容,想起张师伯壁画里的苦笑,终于明白为何十年前鼎裂她未死,因为郑辰根本没打算让他们真正牺牲,而是用他们的命温养地脉,自己躲进地宫永生。
“原来,我们都是棋子。”他握紧摇光铃,铃舌碰撞声中,七个孩子的虚影围拢过来,每人掌心都托着微弱的光,“包括那些被收养的孩子,都是你选的‘备用活祭’。”潭水突然分成两半,露出地宫台阶,郑辰的骸骨站在门前,手中捧着完整的主鼎,鼎身裂痕已完全愈合,却泛着妖异的红光。
“砚儿,你是最后一道保险,”骸骨的下颌开合,声音里带着地脉的震颤,“土德之身能融合七器,只要你进来,我们就能成为地脉之主,再也不用受暴雨轮回之苦——”话未说完,苏敏的虚影突然撞向骸骨,郑辰的头骨应声而碎,露出里面藏着的玉简,正是七星阵的核心:“七祭成,主祭生,地脉永镇,祭者永生”。
“他想让你代替他当主祭,”苏敏的虚影开始消散,“这样他就能脱离地脉,以你的身体重生。”最后一缕光芒落在林砚掌心,是她腕间翡翠镯的碎渣,“打碎主鼎,结束这一切…”
四、破碎之后的涟漪
七星连珠的光辉在子时初刻穿透雨幕,七道流光从天而降,分别注入七件青铜器。林砚举起修复刀,刀刃映着他苍白的脸——十年前那个在暴雨中等待师父的少年,此刻终于看清命运的真相。主鼎在他怀中发烫,郑辰的残魂正顺着裂痕爬向他的心脏。
“对不起,师父,”他将七件青铜器摆成北斗,刀刃对准主鼎的“天枢”位,“你的连锁反应,该停了。”
刀落的瞬间,青铜碎裂声与地脉轰鸣同时炸响。主鼎的青金石核心迸出万点蓝光,苏敏的虚影、张师伯的青铜碎片、七个孩子的光点,全部融入光海。地裂开始闭合,暴雨化作细雪,七星观旧址的潭水退去,露出刻着“永镇地脉”的石碑,而在石碑下方,埋着七枚刻着星象的玉坠——正是当年被郑辰收养的七个孩子的遗物。
晨光初绽时,林砚站在工作室门前,修复箱里只剩七片青铜残片。手机屏幕显示着气象局通知:持续十年的梅雨季突然结束,未来一周都是晴日。他摸向口袋里的青铜钉,发现上面的星象图已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每枚钉子上都刻着极小的“安”字。
“砚儿?”
熟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穿香云纱旗袍的女人正握着青竹伞走来,鬓角没有雨珠,腕间戴着全新的翡翠镯,镯心刻着“新生”二字。林砚眨眨眼,发现她左眼角的泪痣还在,只是眼神里不再有青铜器物的冷意,而是带着劫后余生的暖意——那是真正的苏敏,不再是地脉的器灵。
“暴雨停了,”她递过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刚出锅的茉莉花酥,“张师伯托梦说,该让你尝尝当年没喝完的茉莉花茶了。”
修复室内,七片青铜残片自动拼成北斗形状,悬浮在工作台上方。林砚戴上白手套,拿起手术刀,突然发现每片残片内侧都刻着小字,连起来是:“破碎不是终点,是让地脉学会自愈的开始”。
五、新的连锁(非终章伏笔)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博古架上师父郑辰的旧照上。照片里的男人笑着比出“修复完成”的手势,而在他身后的阴影里,七个孩子的身影正追逐着蝴蝶,他们的脚踝上,再也没有青铜的痕迹。
当林砚将第一片残片放在超声波清洗机里时,水面泛起的涟漪中,他仿佛看见千里之外的古都西安,某座唐代陵墓的封土突然裂开,露出与七星观同款的青铜井栏,井壁刻着“天枢”星纹——那是当年郑辰为防万一,在全国布下的地脉分阵。
修复刀在晨光中闪着微光,工作室的铜铃突然再次轻响,这次不是来自玄关,而是来自修复箱内的青铜残片。林砚凑近细看,发现“摇光”残片的断口处,正渗出极细的地脉灵液,在台面上勾勒出一个新的星象图——不属于北斗,却与他昨夜梦见的、苏敏后背未完成的青铜龙纹,恰好拼成完整的“九州地脉图”。
“师娘,”他转身望向门口,苏敏正对着街角的邮筒皱眉,手中拿着封没有邮票的信,“你背后的刺青……”
“刚发现的,”她撩起旗袍后摆,露出腰际新浮现的纹路——是条正在生长的青铜龙,龙首朝向西安方向,“好像地脉在重新寻找守护者。”信封突然无风自动,飘出张泛黄的车票,目的地栏印着“长安站”,发车时间正是次日清晨六点。
修复箱里的残片发出共鸣,“天枢”碎片上的小字突然变化,新的铭文显现:“一鼎碎,万鼎生;一地安,九州动”。林砚望向窗外,远处的天空中,七颗暗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亮起来,排列成与地面残片相同的阵型——那是属于地脉的新连锁反应,也是属于修复师的,永不停歇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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