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立刻将旧符揣进怀里,贴身放好。刚做完这个动作,就听见驿站的门被“砰”地一声踹开,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西厢房门口。
“里面的人,出来!”门外传来刀疤差役的吼声,伴随着粗重的敲门声,“知府大人有令,清查过往旅客,快开门!”
周老驿卒吓得腿都软了,沈砚之扶了他一把,低声说:“别慌,我来应付。”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刀疤差役就带着两个差役闯了进来,目光在房间里扫来一圈,最后落在沈砚之身上,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在下沈砚之,从江南来,要去长安访友。”沈砚之镇定地回答,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慌乱,“途经此地,天色已晚,便在驿站歇脚。”
刀疤差役眯起眼睛,盯着沈砚之的衣襟,像是怀疑他藏了什么东西:“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沈砚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挡住了周老驿卒的身影,笑道:“不过是些换洗衣物和盘缠,还有几本书。差役大哥若是不信,尽可以搜。”
刀疤差役果然上前,伸手就要去翻沈砚之的包袱。沈砚之微微侧身,看似不经意地避开了他的手,同时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递了过去:“差役大哥辛苦了,这点小意思,买杯酒暖暖身子。在下确实只是个普通旅客,没有携带违禁之物,还望大哥通融。”
刀疤差役捏着银子,掂量了一下,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不死心,又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桌上的煤油灯上,忽然注意到灯旁放着的那只豁口瓷碗,眉头一皱:“周老鬼,你怎么在这儿?”
周老驿卒连忙从沈砚之身后走出来,陪着笑脸:“是小的……是小的看沈公子刚到,怕他不熟悉驿站的规矩,过来叮嘱几句。”
刀疤差役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少跟我耍花样!最近要是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立刻报给衙门,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说完,又瞪了沈砚之一眼,带着两个差役转身走了。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院子里,周老驿卒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坐在了竹椅上,额头上全是冷汗。“吓死我了……幸好沈公子你反应快。”
沈砚之关上房门,走到桌边坐下,摸出怀里的旧符,借着灯光再次端详。符纸还是温的,那道金线虽然暗了,但仔细看,还能看见微弱的光泽。“他们在找这符。”沈砚之肯定地说,“而且他们知道三十年前的事,甚至可能……知道赵承业的下落。”
周老驿卒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赵大哥……他还活着?”
“不好说。”沈砚之摇了摇头,“但他们这么急切地找带符的人,肯定有问题。或许,当年赵大哥并没有死,只是藏了起来,而这符,就是找到他的关键。”他顿了顿,又看向周老驿卒,“周老丈,你还记得当年落马坡的具体位置吗?还有,那半块青铜驿牌,后来落在哪儿了?”
周老驿卒想了想,说:“落马坡就在驿站往西二十里的地方,现在早就荒了,长满了野草。至于那半块驿牌……听说当年被一个路过的货郎捡走了,后来货郎去了长安,就再也没消息了。”
沈砚之点了点头,将旧符重新揣好。“看来,我得去落马坡看看。”他站起身,收拾起桌上的包袱,“说不定,能找到当年的线索。”
周老驿卒连忙拉住他:“沈公子,你可不能去!落马坡那地方邪乎得很,这些年没人敢去,而且知府衙门的人肯定在那儿设了岗哨,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我知道。”沈砚之笑了笑,眼神却很坚定,“但这符既然到了我手里,就说明我和当年的事有缘。赵承业他们为了护着驿道上的人,不惜拼命,我不能让他们的故事就这么被埋在土里。再说,我去长安,本就是为了查些旧事,说不定,这两件事还能扯上关系。”
周老驿卒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住,只好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钥匙,递给沈砚之:“这是驿站后院那间柴房的钥匙。柴房里有个地窖,是当年我们藏粮食的地方,你要是遇到危险,可以去那儿躲躲。还有,落马坡的坡下有个山洞,当年赵大哥他们常去那儿议事,你可以去那儿找找,说不定有线索。”
沈砚之接过钥匙,郑重地说了声“多谢”。他看了一眼窗外,月光已经沉了下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我现在就走,免得天亮了被官差发现。”
周老驿卒点了点头,送他到门口,又叮嘱道:“沈公子,你一定要小心!要是……要是能找到赵大哥的消息,别忘了回来告诉我一声。”
沈砚之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院子里的晨雾中。晨雾很浓,能见度不足一丈,他沿着驿站的墙根,慢慢往后院走去。柴房的门在雾中若隐若现,他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柴房里堆满了干草,弥漫着一股霉味,他按照周老驿卒说的,在柴堆后面找到了地窖的入口,掀开木板,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见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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