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大营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沈清辞攥着云溪带回的猎场地图,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 地图上红笔标注的 “伏击点” 正好对着猎场的观礼台,柳嵩显然是想在秋猎开场时,趁皇上和太子露面,发动突袭。
萧惊寒站在一旁,手中摩挲着那枚玄铁护心符,护心符的温度似乎还残留着沈清辞佩戴时的暖意,他抬眼看向沈清辞,见她眼底满是担忧,不由放柔语气:“苏眉已带人去旧宅支援,云溪也说反鸣镝机关藏在地窖暗格,柳嵩的死士未必能找到。我们当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楚柳嵩隐藏的军械库 —— 只有找到他私藏的军械,才能在秋猎时彻底切断他的战力。”
沈清辞点头,将地图铺在案桌上:“我们查到‘柳记粮库’是走私据点,可暗卫后续探查发现,那只是柳嵩的幌子,他真正的军械库藏在别处。你说的另一处军械库,具体在什么位置?”
“在京郊的废弃铁矿。” 萧惊寒走到沙盘旁,指着京郊的一处标记,“早年铁矿因矿难废弃,柳嵩借‘重建铁矿’的名义,偷偷将走私的军械藏在矿洞深处,还派了重兵把守。我已让暗卫查清,矿洞的入口伪装成了铁匠铺,只有持有‘柳氏令牌’才能进入。”
“柳氏令牌?” 沈清辞眼前一亮,从袖袋里掏出一枚青铜令牌 —— 这是之前从柳氏心腹张嬷嬷身上搜出的,令牌上刻着 “柳府执事” 的字样,“这枚令牌或许能用。我们现在就去铁矿,说不定能找到柳嵩私藏军械的证据,还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与北狄交易的账本。”
萧惊寒看着她手中的令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我带五十名精锐暗卫,伪装成柳嵩的私兵,你扮成我的随从,这样不容易引起怀疑。”
两人迅速换装 —— 萧惊寒换上了柳嵩私兵的黑衣,腰间挂着假的狼纹佩;沈清辞则穿了一身青色随从服,将韧丝缠在手腕上,机关弹藏在靴筒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便带着暗卫,策马向京郊的废弃铁矿驶去。
一路上,沈清辞的心始终悬着 —— 旧宅的爆炸声还在耳边回响,她不知道苏眉和云溪是否安全,反鸣镝机关有没有被抢走。
萧惊寒看出了她的担忧,放缓马速,与她并行:“别担心,苏眉经验丰富,暗卫也会全力保护她们。等我们查到军械库的证据,就立刻回营,说不定那时她们已经带着反鸣镝机关回来了。”
沈清辞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令牌。她知道萧惊寒是在安慰她,可心中的焦虑却丝毫未减。
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京郊的废弃铁矿。铁矿外有一间破旧的铁匠铺,铺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黑衣男子,腰间挂着狼纹佩,正是柳嵩的私兵。看到萧惊寒等人,士兵立刻上前阻拦:“站住!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萧惊寒拿出假的狼纹佩,语气冰冷:“奉柳相之命,来检查军械。这是柳氏令牌,你们自己看。”
私兵接过令牌,仔细检查了一遍,又看了看萧惊寒腰间的狼纹佩,确认无误后,才侧身放行:“里面请。矿洞的入口在铁匠铺的后院,只有用令牌才能打开机关。”
萧惊寒点头,带着沈清辞和暗卫走进铁匠铺。后院的角落里有一块巨大的铁矿石,铁矿石上刻着一道凹槽,正好能容纳那枚青铜令牌。
萧惊寒将令牌插进凹槽,轻轻转动 ——“咔哒” 一声,铁矿石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矿洞入口,里面传来阵阵铁器碰撞的声响。
“小心点,矿洞里可能有机关。” 萧惊寒低声提醒,从袖袋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火把。沈清辞紧随其后,手中紧握着韧丝,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矿洞内部狭窄而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地上散落着碎石和铁锈。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前方突然开阔起来 —— 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军械:长枪、大刀、弓箭,还有一些北狄制式的弯刀和弩箭,数量多到令人震惊。
“这么多军械!” 沈清辞心中一沉,柳嵩私藏的军械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若是秋猎时这些军械落入私兵和北狄细作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萧惊寒走到一排弩箭旁,拿起一把弩箭仔细查看,眉头渐渐皱起:“这些弩箭的箭头都涂了毒,和之前猎场山谷发现的毒箭一模一样。柳嵩这是想在秋猎时,用这些毒箭大量杀伤我们的人。”
沈清辞走到一处木箱旁,打开木箱 —— 里面装的是火油弹,与之前在猎场马厩发现的火油弹一模一样,只是数量更多。
“柳嵩不仅想在猎场制造混乱,还想用车械和毒箭屠杀参加秋猎的人,他的野心太大了!”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匆匆跑来,脸色慌张:“殿下,沈大小姐,溶洞深处还有一个暗格,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而且有重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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