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北狄铁骑的号角声如闷雷般传来,震得皇城的窗棂微微颤动。沈清辞站在凛王府书房内,手中攥着残缺的密会记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被撕去的几页记录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 —— 柳嵩与北狄的真正阴谋、皇陵的秘密,或许都藏在那几页纸里。
萧惊寒刚从城门布防回来,玄色铠甲上还沾着晨露,他走到沈清辞身边,将一份布防图铺在桌上:“镇北军已在东西南北四门部署三倍兵力,清鸢卫也分成十队,在城内重点区域巡逻。但北狄迟迟不进攻,反而在城外徘徊,恐怕是在等柳嵩余党的内应。”
沈清辞点头,目光落在布防图上的 “柳府” 标记 —— 柳明宇虽逃,柳府仍有他的党羽潜伏,且密会记录的残缺部分极有可能与柳明轩在工部的差事有关。
“萧惊寒,我想再去柳府一趟。” 她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柳明轩曾在工部任验收官,父亲冤案中被篡改的军械图纸,说不定就是经他之手流入北狄。我得想办法接近柳氏,从她口中套出柳明轩的罪证。”
萧惊寒眉头微皱,他知道柳府此刻危机四伏,沈清辞此去风险极大:“柳氏对我们早已心生戒备,你贸然上门,她定然不会配合。而且柳明宇的党羽还在暗中监视柳府,你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会贸然上门。” 沈清辞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盒身刻着缠枝莲纹样,正是外祖母亲手制作的机关首饰盒。
“我以‘感谢柳相之前对侯府的关照’为由,给柳氏送这份‘贺礼’。这盒子是机关盒,内部有微型暗格,我用隐墨在纸上写了‘查柳明轩工部差事’,只要柳氏打开盒子触发机关,暗格就会弹出纸条。她若心存疑虑,定会去查柳明轩,我们只需暗中跟踪,就能找到证据。”
萧惊寒拿起机关盒,仔细观察 —— 盒身的缠枝莲纹样看似普通,实则每一片花瓣都是机关的触发点,轻轻按下最中间的花瓣,盒盖弹开的同时,底部暗格会悄然弹出。“隐墨需要特定药水才能显形,柳氏若发现是空白纸,会不会起疑?”
“不会。” 沈清辞从袖袋里掏出一小瓶透明药水。
“这是外祖父研制的‘显形水’,只有用它涂抹,隐墨才能显形。柳氏不懂机关术,更不知道隐墨的存在,只会以为是普通空白纸,随手丢弃或放在书房。
我们的目标不是让柳氏发现线索,而是让她将盒子留在书房,引柳明轩注意 —— 柳明轩曾参与军械篡改,看到‘柳明轩工部差事’几个字,定会慌乱,从而暴露破绽。”
萧惊寒恍然大悟,他看着沈清辞眼中的光芒,心中不禁赞叹 —— 她不仅精通机关术,更擅长利用人心,将探案与谋略完美结合。
“好,我派暗卫暗中护送你去柳府,再安排人手在柳府外埋伏,一旦有异动,立刻接应。另外,我会让人盯着柳明轩的行踪,若他去柳府,我们就能趁机观察他的反应。”
两人商议妥当,沈清辞换上一身素雅的锦裙,将机关盒放在精致的锦盒中,又让云溪准备了一些名贵的绸缎和珠宝,装作 “感谢礼”,一同送往柳府。
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昔日繁华的街道此刻行人稀少,只有巡逻的士兵匆匆走过,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抵达柳府门前,沈清辞让车夫在外等候,自己带着云溪,捧着锦盒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柳府的老管家,看到沈清辞,脸色瞬间变得警惕:“沈大小姐,你来柳府做什么?我家夫人吩咐过,不接待外客。”
“管家不必紧张,我今日来,是为感谢柳相之前对侯府的关照。” 沈清辞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将锦盒递过去,“这点薄礼,还请管家转交给柳夫人,就当是侯府的一点心意。”
老管家犹豫片刻,还是接过锦盒,转身走进府内。沈清辞站在门外,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视柳府四周 —— 院墙高处有黑影闪过,显然是柳明宇的党羽在暗中监视。
她心中冷笑,柳氏以为躲在府内就能安全,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探案的关键棋子。
没过多久,老管家匆匆返回,手中拿着一张拜帖:“我家夫人说,多谢沈大小姐的心意,拜帖收下,礼物请沈大小姐带回。夫人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还请沈大小姐见谅。”
沈清辞早料到柳氏会拒绝,她故作失落地叹了口气:“既然柳夫人身体不适,那我就不打扰了。只是这机关首饰盒是我外祖母亲手制作,寓意‘平安顺遂’,还请管家务必转交给柳夫人,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她特意加重 “机关首饰盒” 几个字,又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老管家,“辛苦管家跑一趟,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老管家接过银子,眼神松动,最终还是点头:“好吧,我再去试试,沈大小姐稍等。” 这次,老管家没有让沈清辞久等,很快就返回,手中的锦盒空了:“夫人收下了首饰盒,让我多谢沈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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