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钟声刚落，沈清辞就捧着一叠卷宗，踩着青砖快步走进金銮殿，玄色裙摆扫过殿内的白玉栏杆，带起一阵凌厉的风。
她在殿中站定，将卷宗 “啪” 地拍在案几上，声音清亮如钟：“陛下！臣沈清辞，今日要弹劾当朝宰相柳嵩 —— 克扣京营百万军饷、冬衣掺假害苦将士、勾结内鬼走私军械，桩桩件件皆有铁证，请陛下为京营将士、为大靖百姓做主！”
殿内瞬间死寂，大臣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柳嵩身上。
柳嵩脸色骤变，立刻出列拱手，语气带着几分慌乱却仍强装镇定：“陛下明鉴！沈清辞这是污蔑！臣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克扣军饷、走私军械之事？定是她与凛王勾结，想诬陷老臣，夺取朝中权力！”
萧惊寒紧随沈清辞走出队列，玄色铠甲上的狼纹佩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柳相此言差矣！沈大小姐手中的证据，皆是清鸢卫与镇北军联合查证所得，绝非污蔑。若柳相清白，为何不敢让陛下查验证据？”
幼帝坐在龙椅上，小手紧紧攥着龙椅扶手，看向沈清辞：“沈爱卿，你说有铁证，可呈上来让朕看看。”
沈清辞上前一步，从卷宗中取出第一份证据 —— 是苏眉整理的京营近三年物资采购账目，上面用红笔标注着每一笔克扣记录：
“陛下请看，永安二十二年冬衣采购，柳嵩上报支出十万两，实际仅用三万两，剩余七万两被他私吞；
永安二十三年军粮采购，上报十五万两，实际支出八万两，克扣七万两。这是工部存档的原始账目，与京营采买处的记录完全吻合，苏眉姑娘可为证！”
苏眉立刻从殿外走进来，手中捧着工部存档的账目，跪在地上：“陛下，臣女苏眉，前工部侍郎之女。此乃工部存档的京营物资账目，上面有柳嵩的亲笔签名，与沈大小姐手中的账目一致，足以证明柳嵩克扣军饷之事！”
柳嵩看着账目上的签名，额角渗出冷汗，却仍狡辩：“这…… 这是有人模仿老臣的笔迹伪造的！苏眉是罪臣之女，她的话不能信！”
“柳相若说账目是伪造的，那这件冬衣，柳相总该认识吧？” 沈清辞又从卷宗中取出一件破旧的冬衣，冬衣的棉絮发黄发黑，还夹杂着干草。
“这是去年京营将士穿的冬衣，柳嵩在棉絮中掺了三成干草，导致百名将士冻病，甚至有三人冻毙于岗哨！李蓉姑娘曾是京营女官，亲眼看到将士们穿着这样的冬衣守边，可为证！”
李蓉走进殿内，跪在地上，声音带着悲愤：“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去年冬天，京营将士穿着掺草的冬衣在零下三十度的边境站岗，手指冻得无法握剑，脚冻得流脓，可柳相却将克扣的军饷用来购置豪宅，这样的奸臣，若不惩处，何以服众？何以对得起牺牲的将士？”
柳嵩的脸色彻底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两名镇北军士兵押着一名被俘的私兵走进来 —— 正是之前参与走私军械的私兵头目。“陛下，草民愿指证柳嵩！”
私兵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草民曾跟随柳明轩走私军械，将京营的穿甲箭、战马卖给北狄，每次交易后，柳嵩都会亲自给草民发赏钱，还说‘等北狄南下，就封草民做将军’！这是柳嵩给草民的令牌，上面有他的私印！”
士兵将令牌呈给幼帝，幼帝拿起令牌，看到上面的 “柳” 字私印，气得小手发抖：“柳嵩！你…… 你竟敢勾结北狄，背叛大靖！朕真是瞎了眼，才会让你做宰相！”
柳嵩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饶命！老臣一时糊涂，被柳明轩蒙蔽，才做了错事！求陛下看在老臣为大靖效力多年的份上，饶老臣一命！”
“效力多年？你这是效力吗？你这是害大靖！” 幼帝怒声喊道，“传朕旨意！剥夺柳嵩宰相之位，革去所有官职，没收全部家产！京营采购权即日起交由凛王萧惊寒与沈清辞共同监管，任何人不得干涉！”
殿内大臣纷纷下跪：“陛下圣明！” 柳嵩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可就在这时，三皇子萧景渊突然出列，拱手道：“陛下，京营采购权事关重大，沈大小姐虽有功劳，却终究是女子，恐难以服众。臣身为皇室成员，愿协助凛王监管采购权，为陛下分忧，为大靖效力！”
幼帝犹豫了一下，看向沈清辞和萧惊寒。沈清辞立刻开口：“陛下，三皇子的心意虽好，但若监管权分散，恐会导致权责不清，影响采购效率。臣与凛王已制定好‘京营采购新规’，明确采购流程、账目审核、物资验收等环节，定能确保军饷用在实处，绝不让将士再受冻挨饿。”
萧惊寒也附和：“陛下，沈大小姐的‘采购新规’十分完善，臣愿与她共同监管，定期向陛下汇报采购情况，接受满朝文武监督。三皇子若有想法，可随时提出建议，但监管权不宜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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