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龙椅上，幼帝攥着龙椅扶手的小手微微发白。
早朝刚开场，柳嵩就身着紫色官袍，快步出列，手中捧着一卷证词和一幅卷轴，气势汹汹地跪在金砖上：“陛下！臣有要事启奏！镇北军主帅萧惊寒，无视军纪，擅离边境帅位，私自前往京城，致北狄趁机发动总攻，雁门关危在旦夕！”
“臣这里有边境副将李统领的亲笔证词，还有萧惊寒与北狄首领兀颜烈密会的画像，证据确凿，请陛下为大靖江山做主，削去萧惊寒兵权，治其通敌叛国之罪！”
话音未落，柳嵩便将证词和画像高举过头顶。
御前侍卫上前接过，呈到幼帝面前。证词上，李统领的签名清晰可见，内容详细记录了 “萧惊寒于三日前擅自离开边境，未留下任何有效的防御指令，导致北狄突袭时，守军因群龙无首陷入混乱”。
而画像上，萧惊寒身着玄色铠甲，与兀颜烈并肩站在沙丘上，周围的北狄帐篷和旗帜栩栩如生，连铠甲上的狼纹佩都与萧惊寒平日所穿一模一样。
幼帝看着证词和画像，稚嫩的脸庞满是震惊，声音带着颤抖：“这…… 这是真的吗？萧凛王真的擅离边境，还与北狄密会？”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 柳嵩叩首在地，语气带着痛心。
“萧惊寒身为镇北军主帅，肩负守护边境的重任，却因一己私欲擅离职守，还与北狄勾结，此等行为，若不严惩，恐会动摇军心，让天下人寒心！”
话音刚落，朝中立刻响起附和声。户部尚书率先出列：“柳相所言极是！萧惊寒擅离边境，致北狄趁机攻城，已是重罪；”
“若再与北狄勾结，通敌叛国，更是罪该万死！请陛下立刻下旨，削去萧惊寒兵权，将其捉拿归案！”
紧接着，礼部侍郎、兵部郎中等人也纷纷出列，皆是柳嵩的党羽：“请陛下严惩萧惊寒！以正国法！”
“若放过萧惊寒，恐难服众，边境将士也会无心防御！” 一时间，“倒凛王” 的声浪在太和殿内此起彼伏，压得其他大臣不敢出声。
三皇子萧景渊站在朝列中，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焦急万分。
他知道，李统领的证词定是柳嵩逼迫所签，画像也是伪造的，可他没有证据反驳。
柳嵩做得太过周密，证词有签名，画像细节逼真，若强行辩解，只会被柳党反咬一口，说他偏袒萧惊寒，甚至可能连累自己。
“三皇子殿下，” 柳嵩突然将目光转向三皇子，语气带着挑衅。
“您与萧惊寒在边境并肩作战，想必对他的行踪最为清楚。您说说，萧惊寒是不是擅离边境？他是不是与北狄有勾结？”
所有大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三皇子身上，幼帝也看向他，眼神中满是期待。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缓步出列，躬身道：“陛下，臣以为，萧凛王擅离边境一事，或许有隐情。”
“当日北狄突然发动总攻，萧凛王是为了追查柳相党羽的阴谋，才不得不暂时离开边境，且他离开前已安排李统领暂代主帅之职，并非毫无防备。”
“隐情？” 柳嵩冷笑一声，拿出另一封密信。
“陛下，这是臣在萧惊寒的军帐中搜到的密信，上面写着‘待与兀颜烈商议妥当，便里应外合，攻破雁门关’。”
“虽无署名，但字迹与萧惊寒平日所写极为相似！这难道也是隐情？”
三皇子心中一紧，他从未见过这封密信，显然是柳嵩伪造的。
可他没有证据证明密信是假的，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柳相，仅凭一封字迹相似的密信，不足以证明萧凛王通敌。”
“萧凛王镇守边境多年，为大靖立下赫赫战功，若仅凭这些疑似伪造的证据就定他的罪，恐会让忠臣寒心！”
“疑似伪造？” 柳嵩立刻反驳，“三皇子殿下，您这是在质疑臣的调查结果？还是说，您与萧惊寒串通一气，想包庇他通敌叛国的罪行？”
柳党的大臣们立刻附和：“三皇子殿下此举，恐有不妥！”“请陛下彻查三皇子与萧惊寒的关系！”
三皇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再争论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幼帝看着争吵的两人，也没了主意，只能说道：“各位卿家，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定论。不如先派人去边境核实证词和密信的真实性，等查明真相后，再做决断？”
“陛下，不可！” 柳嵩急忙说道，“北狄已对雁门关发动总攻，若不尽快削去萧惊寒的兵权，更换主帅，边境恐会失守！”
“臣推荐兵部尚书暂代镇北军主帅之职，前往边境支援，定能击退北狄！”
三皇子立刻识破柳嵩的阴谋 —— 兵部尚书是柳嵩的铁杆亲信，若让他暂代主帅，边境兵权就会落入柳嵩手中，到时候北狄能否击退不说，柳嵩发动兵变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
“陛下，不可！兵部尚书从未去过边境，不熟悉边境防御，若让他暂代主帅，只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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